“沒錯,我是七情之中的懼之意,但實力也是七情之意當中最強的,因為在逃到這裡之前,我已經順便將之前用於修補零之空間的惡之意與欲之意一齊吸收。所以你們如今所見的其實是七情當中的其三,因此我的力量較曾經的本尊也最為接近。”
興浪獸恍然道:“怪不得,怪不得你的戾氣比起曾經的孫長空有過之而無不及。原來你的體內寄存在著孫長空大量的負麵情緒。所以說,既然你有這般強大的修為,又為何要屈尊在這朗日神泉之下?”
真冥主冷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因為懼怕我會從零之空間脫離出來,所以才會一直守在這裡。”
孫長空看了一眼真冥主,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緊接著又搖頭道:“也不儘然。我雖然是由孫長空的三意聚合而成,按理來講其餘四意又不再是我的對手。但有一個可能就是,其餘四意會因為某個契機同樣合而為一,若是以三敵四的話,我是必敗無疑。左右權衡下來,我斷定藏身在神泉夢府之中最為妥當,並且時不時地通過夢境窺探外界的情況,以確定其餘四意的動向。”
薛藏真因為內傷發作,不禁向後踉蹌了一步,張嘴吐了口血出來。因為沒有麵具的保護,此刻他那張煞白的臉頰之上又添幾分鐵青,一種接近於死亡的灰氣隱約顯露在五官的邊緣處,並有擴散趨勢。
“你這次敢輕易見人,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了什麼情報,還是說你又獲得了某種致勝的籌碼?”
此話一出,孫長空的神色登時變得異樣起來,一旁的真冥主見狀隨即敲打道:“長空,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為父麼?彆忘了,咱們現在是同陣營的夥伴,於情於理你都不該對我有所保留。否則,為父對你也無法完全放心啊!”
真冥主的話看似是在勸說,實則是在向孫長空施壓,迫使其儘快將底牌全部“亮”出來。然而,被夾在中間的孫長空,顯然並不想在這麼早的時間將所有全盤托出,於是當即調整話題,將矛頭對準還在昏迷之中的孫無憂身上:“柳如音,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將兒子交給你撫養,是想讓你培養出一位我的接班人。你看他現在弱不經風,優柔寡斷,滿口仁義,卻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護不了。這些年,你究竟做了些什麼!”
此話一出,柳如音淚如泉湧,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整個身體都如風中殘葉一般劇烈顫抖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昏厥一樣。
“孫長空,我做了什麼,你難道不清楚嗎?我讓他遠離世俗,遠離塵囂,不教他功法,隻傳授他最基礎的強身之術,難道這有錯嗎?我從未奢求他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像你那樣的大英雄。我隻想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度過一生,難道有錯嗎?”
“女人,始終都是女人!我為你留下一塊這麼好的瑰玉,你卻把他置若石礫。單憑這一點,你就萬死不惜了。還有你興浪獸,當初我腹背受敵的時候,你因為大獸長的一句話,毅然決然地棄我而去。你這膽小鼠輩,怎好意思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
話音一落,興浪獸氣勢全消,並主動擋到柳如音的前麵,失魂落魄道:“我知道,就算你不在了,總有一天無憂也會上門來找我討債。也好,今日大家都在場,我們索性將前塵往事一並說完,將舊賬也算算清楚。你一再認為當初是我的離開導致了聯盟解體。這才給了真冥主可趁之機,擊潰了大軍。正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興浪獸願意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而付出代價。不過,你不能為難他們兩個,必須要放他們離開。”
真冥主冷笑道:“興浪獸,你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狀況嗎?莫說你這蒼浪一族的小小頭目,就算是大獸長來了,也要敬畏我三分。眼下的朗日神泉當中,你們幾個,包括孫長空,所有人的生死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去留自然也是我說了算。我隻交給長空處置你們的權力,卻並沒有給他放過你們的機會。你們可得搞清楚了。”
眼見談判即將決裂,興浪獸扶了一下柳如音的手腕,隨即傳音入秘道:“一會兒瞧準時機離開這裡,不要對孫長空有任何幻想。”
“可是你……”
因為情緒過於緊張,柳如音一時失神,竟然忘記以同樣的方式與興浪溝通,而是直接以口述的方式吐露出來。真冥主見二人交頭結耳,擔心又一次東窗事發,當即怒火中傷,血瞳霍亮道:“小小人類,敢在本尊麵前耍花招,先從你這女人下手!”
一言說罷,以柳如音為中心,其周身的空間立時被無儘放大,致使原本站在其身邊的興浪獸眨眼之間便被扯遠到數丈開外,再想回身保護已然來不及,隻得遙望呼喊道:“孫長空,救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