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孫無憂方欲提氣強攻,怎料一股劇烈的虛脫感當即自腳底升起,低頭看向下方,他這才恍然醒悟,原來之前受那“炎蛇膽”毒物侵蝕,這裡方圓十步之內都已在了“毒床”,如今他雙腳立在上方,就等同於直接浸泡在毒池之中,其間的強大毒毒很快更已爬上了他的身體,並在如此之短的時間之內發揮效果,使其一點點地走向死亡。
“哈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吧!我們龜蛇二將哪有你想象之中的那般孱弱,剛才突然示弱也隻是此你入局而已。如今,你已經中了我炎蛇膽的毒,不久之後便會蛇毒焚身而死。就憑你也想與我虺缺談條件,簡直做夢!”
說著,小個異人虺缺自口中吐出一條細長的信子,並在翠兒的臉頰周圍猥瑣地吐動了幾下,臉上的狡黠狀愈發清晰。而這時候,剛剛還一副重傷之貌的虺盤也已經走到虺缺的旁邊,轉身看向孫無憂的時候,後者才終於發現,看似誇張的創口之中竟沒有多少鮮血流出。反而是在那身體核心的位置處,忽然抬起了一隻猶如嬰兒般的細嫩上手,淩空揮舞了兩下,並道:“嘿嘿,沒想到吧!你剛才破壞的不過是我用以偽裝自己的龜靈人俑而已,真正的我其實藏身在這副軀殼的最內側,你那拳頭雖然厲害,卻也傷不到我的根基。現在,炎蛇膽毒已經沿著經絡去到你的四股百骸,就算我們哥倆不動手,你也活不久了。喂,小姑娘,你有什麼話要說的麼,沒有的話我們可就要回去了。”
在孫無憂不懈的努力之下,翠兒的傷口總算得到了應有的控製,但因為先前失血過多,此刻的她虛弱至極,若不是身陷絕境之中有強大意誌作為支撐的話,恐怕早已昏死過去。而親眼見到孫無憂為救自己、命在旦夕,暗暗自責的她當即雙目淚奔,身體也隨之輕輕抽搐起來。
“差不多了,中了炎蛇膽之後的‘灰化’效果已經占據了身體一半以上的部分,這下就是大羅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不過,這家夥的實力確實強悍,要換作一般高手人早就灰飛煙滅了。這樣虺盤,你過去給他個痛快,我們也好帶這丫頭回去交差。”
此話一出,虺盤麵露不悅地看了看身邊的虺缺,稍顯不滿道:“既然是你動的手,自然應該交予你來結果。我雖然不懼炎蛇膽的毒性,但長時間身處其中也多是有害無益。你還是自己去吧!”
建議被駁回,虺缺也覺得臉麵無光,隨即當場回複道:“虺盤,你是不是忘記了,此次你我二人行動,我才是擁有決斷權的領導者。剛才與你稱兄道弟那是看得起你,我讓你去了結那小子的性命,你敢違背我的命令?”
“領導者?哈哈哈,虺缺,你不要覺得被族長多看了兩眼,就以為自己無法無天。算起來,我還是你的前輩,在虺龍族裡,輩分要比上下等級更加重要。”
“哼,一個活了兩千多年依然一事無成的縮頭烏龜,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威風逞能?虺曉龍可是與你同時代的人物,人家如今已經位列七星龍之首,而你卻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陣前小卒。我若是你,一定去毒龍穀自戕,然後重新來過。虺盤啊虺盤,到頭來你還是沒有長進啊!”
“虺缺,你敢這麼對我說話,難道你就不怕惹惱了我?”
虺缺冷笑道:“那又如何,難不成你想一怒之下將我殺了?沒錯,我的炎蛇膽是毒不倒你,但你確定你能避得開我的五步箭?”
說時遲那時快,虺缺左手上的機弩已經完成了搭箭拉弓的動作,箭頭直指旁邊的虺盤。後者見狀稍稍退了半步,但氣氛並未完全萎靡,仍舊底氣十足道:“殺了我,你也休想好過?再說,你怎麼能夠確定五步箭能夠射中我的實體?萬一偏離了要害,你可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嗬嗬,用不著。我的五步箭早已經過改良,即便射不中你的真身,也能通過外側的人俑外殼最終傳導到你的體內。不瞞你說,來此之前,我已經向虺曉龍要來了雷龍劫。隻要將它塗在箭頭之上,無論你藏得再怎麼深,都無法避過此毒的追擊。”
“虺曉龍,又是他!從年輕時候他就一直是我的命中克星,沒想到過了大半生,今日還要胎受他牽製。我恨,我隻恨自己為何沒能悟得《小自在天》的精髓,否則區區雷龍劫又能耐我何?”
虺缺不耐煩道:“好了,廢話少說,過去把那小子解決了,我可沒工夫與你在這耍嘴皮子。還有,這個丫頭的味道似乎還不錯,若是事成之後她還能有命的話,我一定要好好品嘗……”
話未說完,也不知翠兒哪來的力氣,一口叼在虺缺的手腕之上,並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撕扯起來。翠兒雖是弱女子,但畢竟也是極惡凶界的子民,體內流淌著不亞於魔人的優秀智力脈,這全力一咬之下力道自然也是非同小可,隻是晃神的工夫,虺缺的手臂便已經鮮血四流,吃痛的虺缺呲牙咧嘴,想要強行將人擊出,又怕因為二次傷害自己的手腕,於是趕忙向一旁的虺盤求救道:“快,快把這死丫頭捉下來!”
“哈哈,虺缺,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