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孫無憂獨自一人從那五色迷障之中緩緩飄下,下方一眾的臉色登時難看數分,尤其是峰為虺邪之子的虺火,此刻的怒火已然升到極致,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擊。
“你把我父親怎麼樣了,快說!”
孫無憂不以為然道:“沒什麼,讓他在裡麵好好反省一下,不用擔心,他還沒死。”
虺輪麵沉似水地看向孫無憂,進而口氣冰冷道:“我不管你是誰,彆以為打敗了幾個我族之人就能在我們全軍人馬麵前肆意逞能。實話告訴你,這裡麵比我還要實力高強的大有人在。”
孫無憂不以為然道:“你說的我自然早就知道,否則也不會這麼急著下來與你們見麵。剛才因為一點小事打斷了節奏,接下來該輪到誰了,還是索性你們這些人一起上?”
此時此刻,之前懸於空中的虺琅已然在虺應雄的攙扶之下慢慢回到地麵,虺應雄看向孫無憂的背影,一種強烈的慚愧之意當即湧上心頭。也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虺海杉已然敏銳地發現了虺應雄的心理變化,隨即高聲道:“你們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快歸隊。”
虺琅看了看一動不動的虺應雄,隨即低聲勸慰道:“不用擔心,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失利而已。連虺邪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輸了又有何關係?”
“可是我……”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麵向一眾的孫無憂忽然轉過頭來,如同在看小醜一般以一種相當玩味的神態上上下下打量著身後的虺應雄,一語道破隱情道:“怎麼,你是覺得之前自己太過懦弱,連從旁助力的勇氣都沒有,所以才有愧麵見自己的同胞?嗬嗬,這就對了,我若是你的話,同樣也會有相似的情愫。不過,我不像你,換作剛才是我冷眼旁觀的話,現在你們就看不到我了。就算不敢當眾自儘謝罪,也會選擇一個恰當的機會蒙頭逃走,永遠永遠也不會回去虺龍族之中。像你這般既膽小又自負的家夥,真不知道家中長輩是如何教育你的。”
“夠了,不許你侮辱我的父母,我的事情與他們無關,你更沒有資格評判。”
“哈哈哈,嘴長在我身上,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有本事,你讓我閉嘴,否則你就得夾著尾巴繼續在這裡聽我的誣言穢語。想聽不堪入耳的詞彙麼,我這就說給你聽!”
“你混蛋!”
在孫無憂再三的激將之下,原本沉著穩健的虺應雄少見地失控暴走,殺氣激升之際,其身影已然來到孫無憂的跟前,並準備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時至今日,孫無憂無論是力量還是修為,都遠超虺應雄數倍乃至數十倍,即便後者借用了多項先天優勢,但在他的麵前依然遠遠不夠,這邊虺應雄的拳腳招式還未來得及遞出,孫無憂已然迎麵一拳,正正好好轟在對方的臉頰之上。頃刻之間,數道暖流自口鼻之中噴湧而出,緊接著孫又在其小腹處急刺一指,剛才還氣勢洶湧的虺應雄便已跪倒下來,以頭搶地,悶聲痛苦哀嚎起來。
“這……虺應雄他……”
剛才的整個過程,有些虺龍族人甚至都沒有完全看清,便見虺應雄撲地不起,喪失戰力。眼見對方舉手投足之間發揮出壓倒性優勢,幾名實力較弱的人員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也就在這個時候,虺輪轉身看向示弱的幾人,雖然沒說什麼,但眼中吐酃出的森然戾氣已經表明了一切,這些人若真的想要作逃兵,那他會代替族長行使族規,將退後的幾人全部斬殺當場。
“我……我……”
“靜靜看著就好,待會有你們表現的時候。”
虺輪的話無疑是在幾人台階下,而後者也相當識趣地點頭回應,腳下卻是再也不敢挪動半步。
“嘿嘿,害怕恐懼嘛,這都是人之常情,難以避免的情緒而已。這麼說來,你就是這些人的為首領?嗬嗬,真沒想到想到,剛才無意之間打飛的沙包居然遙這等威嚴,是我小瞧了你啊!”
麵對孫無憂的譏諷,虺輪也不發作,而是鎮定自若道:“我承認,我的修為是不如你,我也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麼惡劣。方才是我大決失神,所以才遭你重創。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你未必就能輕易取勝。”
聽到這裡,孫無憂將雙手背到身後,已然不再擔心有人會突然出手偷襲,隨即抻長脖子,一臉好奇的神色道:“我沒聽錯啊,你是說我不能輕易取勝,不是我勝不了你。既然如此,你哪來得這般從容和自信,信不信,待會我把你們全部變成這個家夥的模樣。”
說著,孫無憂抬起右腳,輕輕踩在虺應雄脖頸後側,現在他隻要微微用力,便能將其頸骨一折兩段,那樣人就算能夠僥幸不死,下半輩子也難再次站起了。
眼見虺應雄危在旦夕,作為此行唯一女人的虺海杉,突然出聲喝止道:“住手!”
孫無憂嗤笑道:“好心提醒你一句,我現在並未動手,我隻是將腳放在了這家夥的頭上。”
“那你就停腳,把腿放下去!”
看著對方一臉認真的樣子,孫無憂遲疑了片刻之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有氣魄,至少比這個軟瓜蛋子強得多。看在你是女人的份兒上,我就聽你一次,饒過這個家夥。”
說著,孫無憂將腳掌從虺應雄的頭上移下,怎料就在這眨眼一瞬之間,剛才還苦不堪言的虺應雄居然重拾戰意,手臂揮動之間,指綖處忽然閃過幾道幽光,一個不落地全部射向孫無憂腰間。與此同時,看見這一驚險畫麵的眾人,卻在此刻顯露出不儘相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