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濁氣吐出,虺海杉再次變回到正常模樣,身上的那件七彩霓裳也依然毫發無傷。看著眼前麵色鐵青卻一動不動的孫無憂,那張古靈精怪的圓臉之上立時多了一抹會心的笑容,略帶挑釁的意味道:“怎麼,剛才你不是挺有底氣的麼,怎麼現在變得如此隱忍?哦,我差點忘記了,你的身體中了我的幻實指力,被擊上的部分已經無法活動了。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進行的如此順利,看來今天可以早點回家了。”
眼見虺海杉兩招之間便製住了孫無憂這個強大敵人,包括虺輪在內的一眾人馬紛紛顯露出敬佩之意,唯有之前在孫無憂手下吃了大萬的虺應雄一臉不屑,而作為從小長到大的亦兄亦友之人,虺天蛙卻沒有顯露出太多詫異之色,隻因為眼下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判之中。
“能令虺宏族長青睞有加,甚至不惜打破族中多年以來的偏見與傳統,海杉妹子若無真材實料,又怎麼會有機會站在這裡?在外人看來,這可能隻是一場無關痛癢的普通決鬥,但在她眼裡卻是一次證明自己、不可多得的絕佳機會。既然如此,她就絕不會讓人失望,這下對麵的人恐怕要吃苦頭了。”
也就停頓了三五息的功夫,隨著孫無憂勁貫左臂、一聲怒喝之後,之前被虺海杉打入體內的實指力竟被他一招破解。緊接著,那條左臂的內側接連傳出一串細碎的破裂聲,隨著他以指代刀,劃破掌心,幾塊混著血絲的石礫相繼從傷口之中湧現,並被他用力甩在旁邊的地麵之上。
“我果然猜得沒錯,隻憑一招勁力是震懾不住你的。”
孫無憂旋即攥緊仍在出血的拳頭,眼瞳之中隨即散發出駭人的氣焰,仿佛要將這麵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徹底吞沒一般,目不轉睛地盯在對方的身上,一刻也不肯移開。
“能將虛無飄渺的氣勁轉化成實實在在的石針石錐,若是以此法行刺殺偷襲之技,天底之下恐怕沒有人能夠幸免。不過相對應的,也並非所有的修士都懼怕你的招式,至少我是其中一個。”
虺海杉愣了一下,緊接著嬉笑道:“當然,我從沒認為自己可以隻用一招就能讓你喪失抵抗之力。不過,我虺海杉會的可不隻是這點,接下來有你受的!”
“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接我一招!”
“什麼!”
孫無憂擺出衝殺姿態之時,虺海杉登時發現自己所在的空間竟被一股神秘力量所牽動,緊接著目之所視的周圍景物竟然被瞬間拉長數以百倍,千倍,而自己就好似墜入到了冰窟煉獄之中一般,混身上下隨之激起一股難以忍受的刺痛感,又如同上千上萬隻小手一起作動,欲要將其碎屍萬段。
“不……不好!”
就在意識即將崩潰的前一刻,虺海杉身上的霓裳再次顯靈。隻不過這一回那件神衣並未繼續化作霧樣,而是凝聚成一口透明水晶棺,並將虺海杉完完全全地包裹其中,使之免於外界傷害。眼見對方術式已成,孫無憂索性停下動作,環抱雙拳,抬頭看向對麵的透明棺材,倒要看看對方究竟還有什麼花樣。
“出……出現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應該是隻有曆代族長方能修習的天棺眠龍穴,可此術為何會由虺海杉施展,她是如何學會的?”
隨著虺輪驚歎出聲,附近的幾名族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我就說嘛,族長大人對那女人如此器重,其中定然有著彆人不知道利害關係,說不定……哼哼,原來大人也過不了美人關啊!”
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汙言穢語,本想置身事物的虺天蛙終於忍受不住,當即陰沉道:“你們隻知道這天棺眠龍穴是曆代族長之間獨傳的不世秘法,卻沒有追究過此法的來曆麼?彆忘了,虺海杉可是來自睡龍一脈,他們的祖上虺晚龍,正是天棺穴的創造者。而之前的諸任族長之所以如此熱衷於修煉此術,正是因為該法可以令他們死後肉身不腐,甚至還傳說能夠借此福蔭子孫的神奇功效。不過,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想要守護的族人們,居然會有如此卑劣無恥的想法。如果他們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親自下來將他你們全部除滅!”
隨著虺天蛙揭露了天棺眠龍穴的來由之後,位於水昌棺之中的虺海杉忽然睜開眼睛。外麵,仍然直視著棺中一切扣孫無憂忽然眉頭一皺,心有疑雲的他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沒錯了,那女娃是真龍體。乖乖,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