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是剛剛才得知,張師弟一早便已經神秘失蹤,想來之前求救的書信也是彆人冒充向我寄去的。對方一定是知道妖界之中有我這麼個師兄存在,生怕我聯合張望遠東山再起,因此才會斬草除根,準備在路上將我劫殺。好在,進到妖界的這麼多年,我的功夫一直都沒有落下,這才能夠臨危不亂,在九死一生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你叫巨幢是吧,我看你剛才聽到張師弟大名的時候似乎相當意外,怎麼你和他也是熟識?”
此時,剛剛做好初步清潔的虺邪忽然從屋裡退了出來,連打了幾個噴嚏之後,隨即抱怨道:“怎麼,你們幾個都不打算住進這個屋子麼,光讓我一個人乾活?巨幢,咱們醜話說在前頭,就算是以前靈王在場的時候,我也沒有像今天這般低三下四過,明明應該是下人做的事,憑什麼要拿我來充數?不行,這活兒沒法乾了。”
說著,虺邪那將破舊的掃帚一把撇到旁邊的空地之上,自己則選了一塊乾淨的地方,自顧自地休息起來。華青山看了眼巨幢,進而邁步去到對方身邊,笑容滿麵道:“怎麼,這就生氣了?這點委屈都受不起,真好奇之前你用假冒身份在族中潛伏的時候是如何遨過來的……”
更邪冷哼一聲,一連拍打著自己滿是塵土的褲管,一邊裝成漫不經心的樣子,順勢回道:“為了我兒虺火,我甘願為他做那一切。你們能一樣麼,如果你能在這裡恭恭敬敬地叩上三個響頭,叫我一聲‘父親大人’的話,我也可以寵你慣你。不過,我估計你是做不來那種事情的……”
麵對虺邪的譏諷,華青山也不生氣,隨即湊到對方的耳邊,小聲對他說道:“看到沒有,連狐夫大仙的師兄都被我們找到了,你以為咱們還會繼續像之前那樣風餐露宿,四處漂泊麼?巨幢那人是怎麼回事,你我心裡清楚得很,讓他乾活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的情況你也了解,才和狼人借來的身體,起碼的功能還未完全了解,讓我現在打雜乾活兒未必有些強人所難。那個高漸飛身受重傷,到現在還是硬撐著,你覺得他會比你更適合眼下的工作嗎?”
“哦,你們一個個地享清福,合著就累我一個人是吧!你們愛找誰做找誰做,這地我不掃了,桌子也不擦了,你們……”
虺邪剛要繼續說下去,卻無意間瞥見剛剛還好端端坐在巨幢身邊的高漸飛,身體一斜,當場失去了知覺。前者上前一試鼻息,隨即驚呼道:“快,快把他搬到屋子裡去。”
事不宜遲,這邊的虺邪還沒來得及將肚子裡的苦水倒乾,便與華青山一起將那昏死過去的高漸飛架到了木屋裡的床榻之上。
“糟糕,他的身上好燙,再這麼下去恐怕他要被自己活活燒死了。”
說完,虺邪拿起之前擦桌子的“抹布”,放在清水裡麵涮了兩下,之後將其重新擰乾之後,將潮布掿在高漸飛的額頭之上,為其輔助降溫。然而,他們三個都清楚,這麼做隻是白費力氣,如果無法儘快救治的話,高漸飛的性命恐怕就要交待在這間木屋當中了。
巨幢見高漸飛呼吸愈發急促,臉紅似灼,於是催促道:“你們兩個也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弄到上好的傷藥,再這麼下去這人會死的!”
虺邪悻悻道:“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我們和你一樣,都是初來乍到。但凡對此地的情況多了解一些,我們也就不至於在這破屋子裡藏身了。”
“我……我倒是可以去試一試。”
虺邪與巨幢同一時將頭轉了看來,一齊看向華青山的眼睛,後者頓了一了頓,這才說出了隱情:“其實,之前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除了這間木屋之外,我還發生了其它人家,而且看樣子還是一位藥農。”
“藥農?真有這麼巧的事?如果是真的,那敢情可太好了。既然是以種植藥草為生,想來那農戶家中一定備有治療外傷以及降溫解毒的東西。既然如此,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快去目的地取藥啊!”
華青山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不用多說,巨幢與虺邪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後者沒好氣道:“我就說你這副模樣太過招搖,現在知道弊端了吧!人家老遠看到你這副模樣,不等你說話,人就已經被活活嚇死了,哪還有什麼求藥一說。這樣吧,你把位置告訴我,我替你去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