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跟在獄吏身後的兩名護衛登時站定腳步,不再挪動。而為首的獄吏卻是滿臉不悅地看向說話那人,進而語氣冰冷道:“怎麼,讓我在這裡多站一會兒這麼困難嗎?我還有事情交待給他們,一會兒就回來。”
“可是,我們已經連站了兩個班了,你看狗孩這副樣子,都快要睡死過去了。這種情況之下,就算來了意圖不軌之人,我們又有什麼法子將其攔下?”
“這……”
“要不,我們還是留下來待一會兒吧!”
獄吏身旁,一名護衛向另一名護衛爭求意見,後者遲疑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你們也不容易,既然累了,那就先回去休息吧!”
聽聞此言,剛才據理力爭的那名護衛非但沒有半點喜悅之色,皺起的眉頭反而更加明顯,恨不得將皮膚全都搓碎一樣,說不出的怪異與反常。
“大人,剛才是我一時失態,請不要見怪。您的鞋臟了,我幫您擦一下吧!”
獄吏冷冷道:“這算得了什麼,無妨,快回去吧!”
“不對,你不是獄吏大人!”
說時遲那時快,說話的護衛以及另一名昏昏欲睡的護衛竟在同一時間亮出兵刃,發瘋似的朝三人猛撲過來。見此情形,藏於三人皮囊之下的高漸飛等人輕喝一聲“乾了”,隨之也相繼祭出殺招,欲要速戰速決,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哈哈哈,等了這麼久,升官發財的機會終於到了。蓋厲那家夥固然有他的獨到之處,但我也不是尋常的泛泛之輩,能不能一步登天就看這次了。你們三個,誰也走不了!”
一言說罷,護衛忽然張開嘴巴,嘴角兩側順勢撕裂,大量毒絲順勢從中噴湧而出,高漸飛等人雖然躲閃及時,但唯一的出口卻被那些紫色的絲狀物儘數封死,想要通過它就必須得觸碰到上方的劇毒蛛絲,而這對於眼下還十分虛弱的他們而言是禁忌之中的禁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此下策。
“沒想到你們的眼光還挺毒辣的,居然能夠認出我這報喪詭絲的威力。不過,光是這樣還不行,接下來你們又該如何是好呢?”
不得不承認,這監牢的特殊地形,給了這名護衛極大的發揮空間。隨處可見的毒絲就如同追魂令一樣,不斷嘗試著接近三人,片刻工夫,剛剛才脫逃升天的他們便已經精疲力竭,而新一輪的攻勢已然殺到,不及反應,便已招呼到他們的臉上。
“報喪詭絲隻是開胃小菜,我的拿手絕活還多著呢!瞧好!”
話音一落,那護衛竟好似喝醉灑似的,腳下變得飄忽不定。而隨著他的節奏,整條堅牢通道的地麵竟然全部開始富有節奏地翻動起來,最誇張的時候,頭頂幾乎就要撞在上方的穹頂處。眼見事態就要失控,三人之中,納百川忽然說道:“果不其然,能被分到這裡看守犯人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另一個還好,先集中力量把眼下這個解決了。我打頭陣!”
說話間,納百川再也不願低調,隻見他雙手抬起之間,用以充當偽裝的那名護衛屍首便立即炸成了血霧。同一時間,納百川掐起還未落地的一滴血跡,順勢一捋,一根長約一丈的纖細血針,登時落在他的手中。這一刻,他運起全身力氣,將威力全部集中在那血針的一點之上,而後砰然擲出。霎時間,原本昏暗的監牢之內登時紅光大現,因為這股力量的降臨,使得腳下地麵的異動也跟著削弱了不少。見對方是朝自己殺來的,先前的護衛高手當即怪叫一聲,並將目光投向另一人道:“快幫忙!”
“轟隆”一聲巨響,納百川的一擲之力竟將這固若金湯的天羅獄硬生生開出了一個一人來粗的窟窿。高漸飛與虺邪雙雙奔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卻不想在那塵埃落定的地方,赫然蹲坐著一名小山一般高大的背影。受血針的攻勢所致,那人背後的衣物已然消失無蹤,就連背上的皮肉也被毀去了大半。通過肋骨,甚至能夠看到裡麵鮮活的臟器。然而,即便是受了這般致命的重傷,那個“巨人”依然還能堅強地活著。也就在這個時候,被其抱在懷中的護衛高手忽然脫離前者的懷抱,進而跳到高漸飛等人的跟前。
“嗬嗬,沒想到吧!凶之境不同於外界,想要在這種地方立足生根,非有獨到之處以及異乎常理的意誌不可。”
說著,他抬起右手,連點帶戳,瞄準對麵的三人,進而意氣風發道:“狗孩,這些人都是你的食物,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