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那可就奇怪了……”
焰魔駒終於轉過頭來,一臉疑惑道:“什麼奇怪,哪裡奇怪?”
“你既然時常吃,難道剛才就沒有嘗出有何異常的地方嗎?”
“異常?我怎麼沒覺得。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巨幢不緊不慢地將手裡的點心剝開,並將裡麵的焰料呈現出來,稍回尋找之後,便從裡麵挑出一段藍紫色的植物根莖,緊接道:“你認得出這是什麼嗎?”
“這是……藍莧草,這是……這是……”
巨幢將那點心隨便丟在一旁,拍拍手上的碎渣,繼續道:“你以為驚天長老會毫無準備地來向我們談判嗎?他帶來的這些食物當中,被事先下了各式各樣的致命毒藥。沒有他的獨門解藥,你和霍重活不過七天。”
霍重當即站起身來,連忙伸手摸向自己的周身,表情緊張道:“怎麼會這樣,你怎麼不早說?”
巨幢苦笑道:“我也是剛剛吃了一口他帶來的牛肉,才意識到其中的隱情。驚天長老所學所長許多,但我唯獨忽略了這最不起眼、卻也是最為要命的毒功。他想用你們的性命作為要挾,令你們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相比起霍重的心慌無措,焰魔駒卻是顯得淡定了許多,隻見他的目光投向倚靠在石壁之上的火容兒,隨即發問道:“你如此篤定前往清之境一事,難道就是因為事先知道了我們已經服下有了毒食物的緣故?可你剛剛還在昏迷之中,又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火容兒淡淡道:“我雖然不會毒功,但祝融之力天生便有祛毒淨化之效,所以我才能第一時間感應到這些食物當中的問題。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你們三人都吃了東西,卻偏偏隻有巨幢一個沒事。我們現在已經彆無選擇,就算明知前方千難萬險,也得放手一搏了。”
巨幢頷首道:“好了,看來現在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了吧!火容兒雖然尋子心切,但還不至於拿著我們整個團隊的性命去冒險。焰魔駒,你誤會她了。”
得知自己錯怪了火容兒之後,焰魔駒雖然內心掙紮,但身體卻是無比聽話地直接去到對方的身前,緊接著一躬到地,態度誠懇道:“對不起,剛才是我態度過激了,你若氣不過的話,可以現在罵我兩句。如果還不行的話,那就等你痊愈之後,讓你在我身上打上幾拳,你看如何?”
火容兒結了冰的臉頰之上忽然裂開一抹笑意,巨幢見狀也順勢哈哈大笑起來。
清之境,寡欲宮之中。先前被四大高手聯合圍剿的妖僧止兒,如今正坐在殿上大塊朵頤地吃著仆人剛剛端上來的美食,什麼山珍海味,至美至鮮,應有儘有。而在門口附近,將其帶到此地的四大高手,正遠遠望著座上之人,心中彆提有多麼氣憤。
“好家夥,還真被這小子給撞到了。話說,幻海王到底讓人喂了什麼迷藥,怎麼一聽罪兆妖王的名字就趕緊將人引到這裡,還讓我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不能有半點怠慢。真不明白,難道我們是欠他的嗎?”
說話之人,乃是四人之中脾氣最為暴躁的莽響。人如其名,他的聲音大,行動起來也是聲勢俱厲,即便他的修為不是四人之中最強的,但在某些事情上,就連“樹老大”就要讓他三分。
眼見莽響恨不得現在就過去將人擒下來,嵐濤隨即道:“你還是消停一點吧!之前毀掉森林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你是知道的,在我們清之境當中,肆意破壞植被是何等大事,就算樹老大事後極力為你補救,但也並非毫無破綻。眼下,你最好祈禱這回幻海王無暇搭理此事,否則這頓刑罰是你跑不了了。”
四人之中,脾氣最為溫和,個子也最小的一人黃如輕輕拉了一下嵐濤的衣角,後者剛要轉身說話,卻發現大殿之上已然多出了一道器宇不凡的高大身影。
“幻海王!”
不知何時,幻海王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寡欲宮之中。另一邊,見對方來到,原本還在大吃大喝的妖僧止兒忽然站起身來,一臉無邪地朝對方笑了笑,進而道:“幻海先生,我們彆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