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動手之前,有沒有看到什麼異常情況,你沒有看到天微去到了哪裡?”
“這個”
霍重麵露難色吱吱唔唔,天貴人怒哼一聲,前者趕緊道:“是是。其實我也不敢十分確定,但就在剛才大戰進入到白熱化的過程之中,焰魔駒趁著剛剛變回到妖獸之身,好像是往狐夫的院子附近瞥了一眼。說不定,天微公子就是被他帶走的。”
“什麼,他還有這樣的本領!”
焰魔駒用力一嘔,一枚光團順勢自其口中滾落出來,掉在地上幾經起落,個頭也隨之越來越大,最終變成成年男子模樣,起身一看正是天微。原來,霍重之前的判斷當真無誤,綁走天微的正是焰魔駒。
“說來真是奇怪,明明之前那般強悍,以一敵三也能不落下風,怎麼轉眼之間就變得如此窩囊,連最起碼的反抗之力都沒有,便被我輕而易舉地帶走了。哼哼,小子,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以你現在的狀態,可不是我的對手,切莫自己找苦吃。”
焰魔駒心中雖然還在打鼓,但表麵上卻淡定如常,不讓對方看出端倪。而如今的天微也變得出人意料的和善,仿佛之前與他們大打出手的不是“天微”本人一樣,而後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事實上,我也早看不慣父親的行為,隻是苦於……唉,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現在我的修為雖然大不如從前,但最起碼的醫療導引還是能夠做得到的。你先讓開一點,讓我給他看一下傷勢情況。”
“你……”
直至這個時候,焰魔駒才恍然想起,自己懷中的火容兒現如今乃是男兒身,既然如此也就不再有什麼男女有彆的顧慮。但即便如此,焰魔駒還是遲疑了片刻,最後看了天微一眼,這才囑咐道:“我勸你放聰明點,千萬不要有彆的念頭,否則我會讓你明白死無葬身之地的悲慘。”
“好好。”
說著,天微將火容兒翻轉開來,掀開衣衫,大體看了一下背上與胸膛處的傷口,眉頭微微皺起之間,伸手探下自己的懷中,拿出幾個瓶瓶罐罐,還有一包銀針,稍稍找尋了一下穴位之後,便開始施針療傷。
“你這是……”
“以前在鄉下生活,與我住在一起的吳大叔傳授給我的刺穴秘術,這一招連我父親都不知道。你先彆說話,此術最忌分神,他現在命懸一線,急需救治,有什麼疑問,待療傷過後再說吧!”
雖說這不是他們之間的首次接觸,但在焰魔駒看來,自己眼前的這個天微分明就是一個心地善良,溫柔內斂的翩翩君子,與自己印象之中那個極端利己,囂張橫行的紈絝子弟迥然不同。眼見對方有模有樣地將地上瓶中的藥粉接連撒在傷口上,空出的那隻手則繼續為其紮針引導,雖然整個過程看起來十分複雜,但在天微的手裡卻是那麼的自然,得心應手,就好像之前早已演練過十次百次一般,看不出有絲毫緊張之色。而在這麼一番努力與施救之後,原本麵色灰白的火容兒終於有了回應,沉重的眼皮也隨之睜了開來。
“止……止兒,是你嗎止兒?”
天微淡淡笑道:“醒是醒了,但貌似神智還沒有完全恢複。”
聽到火容兒的聲音之後,焰魔駒趕緊湊上前來,俯身問候道:“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你剛才的樣子可真的要嚇死我了。多虧……”
說著,焰魔駒將目光投向天微,後者點了點頭之後,隨即起身,徑自去到一旁的一塊石頭之上,打坐回息。而這時候的火容兒也比之前清醒了一些,掙紮著要坐起身來。
“彆亂動,剛給你施針敷藥止了血,你這一亂動,傷口又要裂開了。”
“我沒事,感覺好多了。我的感覺絕對不會出錯,剛剛出手救下我們的一定是止兒。”
“救你的是止兒?嗬嗬,你彆自欺欺人了。之前他對你的態度,我又不是沒見過,你指望他還不知相信這眼前的事實。剛剛救你的不是止兒,是天微,許天貴的公子,天微。嗬嗬,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世道居然悄悄改變了。救下自己性命的是死仇敵人,背後捅到的卻是朝夕相伴的朋友知己。霍重,今日的仇我一定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