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漸漸模糊,位於霧氣之中幻海王的身形也變得愈發朦朧。不遠處,天微親眼看到如此駭人的一幕,雙拳不由得緊緊攥起。
“爹!”
伴隨著怡真公主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一代梟雄幻海王就此消失無蹤,唯一留在原地的便隻有滿地的黑色灰燼,而被其接觸過的地麵皆因為那太一神水的力量而瓦解崩潰,隨著一陣悶響過後,方圓一丈之內的地麵全部塌陷下去,隻留下一臉茫然的兩人。
“爹!”
事情發展實在太過,還未從之前劫後餘生的喜悅當中恢複過來的怡真公主,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幻海王死無葬身之地,一時間體內萬般悲潮一齊湧上心頭,情緒過激的她一時沒能忍住,當場便昏死過去。
“怡真!”
“嗬嗬,瞧瞧你那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相處不過幾天時間,我怎麼覺得你就好像剛剛經曆了痛失至親似的。這裡已經沒有旁人,你可以收起自己的偽善了。”
焰魔駒輕輕將怡真公主放倒在地之後,陡然邁步上前,並趕在天微做出反應的時候,搶先一拳重重轟在對方麵門之上。這一拳雖然未經真敢灌注,但其中拳勁依然十分了得,天微體質因為之前那枚內丹的緣故,早就變得遠超常類。然而,在這種情況之下,那一記看似普通的的直拳還是令其口鼻噴血。同時,這一拳也帶走了他身上近一半的氣力,令其直接跪倒在地。
“你這隻白眼狼,難道你忘記剛才是誰在緊要關頭幫你叫停了怡真公主!不然的話,你現在早就歸西了!”
天微吐了兩口血痰之後,強顏歡笑道:“那又如何,又不是我求著讓他救我!況且,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如果不是你們這群人搞出的亂子,說不定他們父女倆都能平安無事。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出現,能有今日的結果,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你!”
焰魔駒這邊還要舉拳再砸,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喝忽然從背後傳來。
“手下留情!”
“嗯?是誰?”
趁著焰魔駒遲疑的工夫,天微趕緊就地一滾,去到一丈開外,並勉強站起身來。二人雙雙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在那風沙最為厚重的區域之中,兩道人影快步向他們走來。
“你們是……”
“還好還好,終於趕上了。”
焰魔駒定睛望去,隻見說話之人乃是一位手執折扇的翩翩公子,在這等嚴苛的環境之下,其一身華服錦衣的穿著與此地簡單格格不入。而在其旁邊,身背包袱的另一人就顯得樸素了許多。沒有前者的細皮嫩肉,這人的臉上寫滿了滄桑與風霜,乾裂的嘴唇稍一動彈,便不由自主地綻開淌血。
“哎,我說,你怎麼這麼憔悴,咱們一路上同吃同住,為何差彆如此之大?”
白淨公子此話一出,粗糙男子當即苦笑道:“這一路上你吃的好,穿得暖,太陽大了就躲進涼棚,天色一黑就要睡覺。我呢,不但要負責你的衣食起居,還得時刻提防隨時可能到來的危險。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竟會有一天淪為你的下人。納百川,你應該知足了吧!”
沒錯,此時出現在焰魔駒與天微麵前的,正是先前從陰魁王府上逃出來的高漸飛與納百川。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二人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似是為了趕到這裡吃了不少苦。最為奇怪的是,他們居然會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天微”打抱不平,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敢問二位是……”
“在下高漸飛,這是我的朋友納百川。還有,你身後的這位公子,你不能傷害他。”
焰魔駒回頭看看縮在一旁的天微,當即轉過頭來甚是不悅道:“你們和他是何關係?不瞞閣下,我與他有些恩怨需要當下解決,二位若是他的幫手的話,大可以一起上來為他出頭。”
納百川啞然失笑,將說未說,而高漸飛則是連連擺手道:“不,這位兄台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他的朋友,更沒有為他出頭的意思。隻不過,現在這人身上藏著一件我們殛需的東西,你若因為打了他將東西一齊破壞,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焰魔駒回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天微之後,仍然疑惑道:“什麼東西,好像沒見過他身上有什麼珍貴的寶貝。”
納百川脫口而出道:“有的,地妖皇的內丹就在那小子的身上,我們現在用它救妖聖九天的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