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告訴你們,重傷巨幢之身,偷襲火容兒的就是一位來自人間的修士。枉我們當他是異姓手足,他卻暗中與敵方勾結,在最為關鍵的時候刺出了那最致命的一劍。若非如此,說不定天貴人已經被我們重新鎮壓了。”
聽到這裡,天微跪在那邊笑而不語。而納百川卻於此間再次開口道:“即便你所說屬實,但真正的情況與你了解的也大有出入。”
“怎麼說?”焰魔駒當即問道。
“沒錯,這副身體確實受了很重的傷,但表麵上十分嚇人的傷口,實際上卻並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般致命。甚至可以說,對手出招的時候有意避開了那最要命的要害,這才讓人活了下來。否則,以這種位置和出血量,他就是有十條命也早就魂歸天際了。”
“這……這怎麼可能,我親眼看他將劍毫不留情地刺穿了火容兒的胸膛,是不是他出招的時候一時失手,所以才沒有令人當場喪命?”
納百川擺手道:“不可能!無論是靈王巨座,還是巨幢,還是你口中提到的火容兒,他們並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能讓他們重傷的招式首先就絕不可能是運氣之舉。而在這個前提之下,凶手自然同樣具有相當高超的刺殺手段,還需輔以天時地利人和等等因素,方能有機會得逞。在這種情況之下,目標中與不中,死與不死,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間,不存在將死未死,欲殺未殺的可能。既然巨幢活了下來,那就說明是對方有意手下留情,絕非一時失手造成的結果。”
“真……真的?這麼說來,霍重他豈不是……”
不及焰魔駒說下去,高漸飛忽然冷冷道:“廢話不多說,眼下的首要任務是先祓除那股異神之力,令巨幢的身體重新步入正軌。你們閃開,我要出劍了!”
“等等!”焰魔駒忽然高呼道。
“怎麼了?”高漸飛不耐煩道。
“我有一個請求,你們能不能將取出來的祝融之力,暫時存放到一處密閉的容器之中,是死是活都好,我不忍心看它就這麼灰飛煙滅。”
高漸飛遲疑了片刻之後,麵露難色道:“這個……恐怕做不到。”
納百川主動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焰魔駒的肩膀,出言安慰道:“我不知道你與那祝融之力有何淵源。但說到底,其中的那道火容兒的人格,早已是幽冥之屬,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意識也會漸漸消融在巨幢體內那龐大的靈氣集合之中,這是不可逆轉的事實。與其讓那道靈識看著自己一點點地消亡,不如給它個痛快,趁此機會送它上路。這樣,它還有機會早日投胎轉世,重入輪回六道。”
“可是我……”
“不許你們動火容兒的身體!”
就在焰魔駒準備接受二人提議之際,一聲稍顯稚嫩的呼喊突然從遠處傳來,待現場幾人紛紛投以目光的瞬間,一道快疾的黑影突然闖入現場,順勢便將地上的巨幢之身背了起來,抬腿便跑。
“不好,有人把火容兒搶走了,快攔下……”
焰魔駒的話音未落,忽然發現不遠處的半空之中忽現一道黑中透灰的巨型大劍,並在那個神秘人趕到跟前之際,砰然刺落下來。一時間,萬鈞之力灌入地麵,成百上千的碎石被順勢吹入到天空之中,並爆發出一場空前的災難石雨。地麵處,被那巨劍插入的地方形成一股高逾百丈的瘋狂龍卷,欲要將方圓十裡之內的所有事物吸入其中,粉碎殆儘。
“這是……”
焰魔駒驀地回首,發現原本凝聚在高漸飛指間處的黑色劍氣已然消失不見,聯想起方才事先之前半空之中突兀出現的巨劍,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方才動手之人正是麵前這位粗糙漢子。
“明明隻是人類,居然擁有堪比真神的逆天之力。和他相比起來,我哪怕是火容兒都顯得異常渺小,若是單打獨鬥的話,隻會魂飛魄散,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