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烈搖了搖頭,看著手裡的酒壺,稍顯失意道:“眾人皆醉你獨醒,你許冰就是清高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些時候自我沉醉也是一種十分不錯的排解方式,難道你真以為外麵那麼多人,沒有一個看不出其中的玄機所在嗎?無論是你我手裡的酒,還是大家夥沉浸其中的歡樂,想要使之加深加重,少不了分享這一關鍵因素。不然,酒味會淡,人情也會變薄。你說我說的對嗎?”
許冰忽然轉過身來,看著桌子對麵的肖烈,一臉疑惑道:“怎麼,短短一年的修煉,竟讓你有了這麼多不痛不癢的感悟?如果你真的那麼清閒的話,那就把精力都放在戰場之上。上回我們連殺對方三名大將,據說其中一位還是千尊盟核心人員。下次交戰,敵方肯定會向我們發動瘋狂攻勢,以此來找回平衡。雖然大家不說,但你自己肯定也發現了,最近這段時間你的修為已然有了鬆動的跡象,直白來講就是你的力量倒退了。不管你現在在進行怎樣刻苦的修行,我都得在這裡將你攔停。否則這樣下去,誰也幫不了你。”
肖烈仰頭將壺中酒水一飲而儘,待放下下巴之時,嘴角處已有淚光閃動。感受到前者情緒的異狀,許冰不禁問道:“怎麼,難道你的身體真的出了什麼問題?趁這裡沒人,你快告訴我。興許,我有辦法幫你。”
肖烈沉吟片刻,強行從嘴裡擠出一抹笑容,一邊去拿桌上的另一壺酒,一邊輕輕搖頭道:“我沒什麼,是你多慮了。”
“是不是多慮,你自己心裡最為清楚。從以前剛認識的時候開始,你便是這副樣子。表麵上高高興興,但肚子裡不知藏了多少秘密心事。這種與懷疑之間的反差,讓我一度誤以為與我相識的肖烈私下裡其實是兄弟二人,隻是長得想像,所以才區彆不開罷了。”
“好啦好啦。如果我真有難處,一定會第一個向你吐露。這樣你該滿意了吧?彆忘了,我們可是人皇手下的冰火雙傑!”
“哼哼,虧你還記得這個諢名。如果你再淪落下去,不久之後,恐怕這冰火雙傑就要成為孤掌許冰了。”
隨著雨勢漸漸減小,眾士兵的情緒也終於緩和下來。而這時候,於一旁等候的喜兒,悄悄蹭到不遠處蒙麵的荷眉旁邊,試探地問道:“荷姐,真的可以嗎,這可是我頭一次做,不會出紕漏吧?”
荷眉依然保持著挺拔的姿態,但目光已經瞥向對方,小聲回複道:“你放心。你乾爹布置的機關,難道你還沒有信心嗎?照我說的,隻要將你的禦火術展現出來,到時效果自然會豔驚四座。你可以的喜兒,我相信你!”
說著,荷眉朝著喜兒點了點頭,後者順勢足足地吸了口氣,進而邁步上前,並褪下自己兩手上的鹿皮手套。隻見他雙手十指輕輕舞動,幾縷由火光凝聚成的絲絲,陡然自其指間射出,分彆去到地上殘存的“酒窪”之中。隻聽“噗噗”幾聲悶響過後,積水之中相繼升起一團團藍色的幻影,乍一看上去就如同深海之中的水母一樣,無掏無束地在天空之中自由舞動。
“看,那又是什麼名堂。看起來就好像活的一樣。”
“彆傻了,和剛才的畫麵分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外乎就是依靠幻術暫時製造出的影像虛景而已,過段時間就會自行消散。”
“是嗎?可是這些東西看起來怎麼能如此逼真,我都想上去摸摸看了!”
隨著喜兒的持續施法,自酒水之中分離出的幻像越來越多,有的甚至已經來到人群的頭頂上方,隻要稍稍跳起一些,便能碰觸到那些生物景象的邊角。然而,為了保證表演能夠順利地進行下去,大家夥都強忍著心中的好奇,絕不去破壞這一美妙的畫麵。、
然而,凡事都有意外,一個年紀稍小,但卻滿懷“探險”精神的士兵終於耐不住性子,第一個抬起腳尖,並仗著自己修長的身材與手臂,強行探向空中的藍色生物。後者先是朝旁邊一縮,緊接著卻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整個身體都包圍到前者的手臂之上,將其完全包裹住。看到如此奇異的畫麵,年輕士兵慢慢放下抬起的手掌,生怕自己任何一個動作堆會驚擾到對方。
“真……居然是活的。這也太神奇了吧,那人居然可以隨手創造生命。難道那人是創造者的化身?”
就在年輕士兵為眼下的一幕驚歎不已之時,剛剛還十分溫順的藍色生物突然縮緊身子,一股強大的力量當即自那孱弱的身體之中釋放出來,幾根須腕順勢鑽入到他的手臂之中,瞬間便占據了控製權。麵對如此恐怖的情況,那士兵還未反應過來,誤以為這隻是正常情況。然而下一刻,自皮下傳來的劇痛疼痛終於令他認識到,自己已然陷入到了空前的危機之中。
“不好,這東西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