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伍鋒被一股強烈的口渴感喚醒過來。恢複意識的他來不及過多思考,隻以本能作為動力,一路朝山下奔去,直至來處一處小溪跟前,才趴下身子,貪婪地牛飲起來。好一陣後,肚子已經撐得溜圓的他這才仰倒在身後的石灘之上,緩和了片刻之後,抬起手掌,令他萬分不解的是,之前已經潰爛殘疾的左手竟然被包紮地嚴嚴實實,一股輕涼感不時從中釋放出來,似是某種療傷奇藥正在發揮作用,這才為其止住傷情。
“不是夢,剛才真的有人來過?是誰,明明救了我卻不肯留下姓名,難道此人與我相識?”
想到這裡,劫後餘生的伍鋒這才匆忙起身,環顧四周。但如他意料之中的一樣,此時的周圍已經空無一人,唯一留下的便是滿地的狼藉。
“既然那個歌舞旅團之中有咽毒尊者這麼號人物,那麼其它的那幾個恐怕多多少少也與千尊盟有關係。隻可惜,他們如今已經四散奔散,無處尋找,否則我一定將他們統統緝拿回來,讓人皇大人親自處置。”
想到這裡,伍鋒吃力地站起身來,再卻摸腰間的配劍,卻發現已經不知所蹤。回想起之前的戰鬥畫麵,他才意識到春爵的兵器被自己落在了原地,即便百般不願,他也隻得硬著頭皮回去找回。畢竟,那是邵鋒對他的信任體現。
“等等,這裡麵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雖說今天的那幾個人給軍營造成了不小的衝擊,但嚴格來講,對於整個戰局並起不到什麼作用,頂多也也就是排解怒火而已。如果是我,要想將這份優勢繼續擴大,那該怎麼做?糟糕,人皇大人有危險!”
軍營的核心地帶,同樣也是人皇所在之處,如今已經被之前那次驚天動地的可怕衝擊徹底夷為平地。爆炸的外圍,大量士兵與女仆橫七豎八倒在那裡,全部變成了死屍焦炭,再無生機。而在廢墟的中央處,隻剩下外框的屏風忽然顫抖了兩下,緊接著便被下方傳來的一股力道直接掀飛出去,隨之站起身來的是灰頭土臉、但依然建在人皇誨首。雖然之前正麵吃了一刀,但此時的他卻依靠著異常頑強的生命力,硬是在那股火焰風暴之中幸存了下來。茫然四顧,見周圍已經死寂一片,心有不甘的他當即發出一記歇斯底裡的怒嚎,並在地麵處的塵土之上劃出一輪完美的圓圈。
“該死,該死!段知風,你這個卑鄙小人,我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氣!”
“砰砰!”
這邊人皇不及反應,那邊的廢墟之中再次傳來兩聲異響,其中一道煙柱內部鑽出來的正是之前趕來護駕的春爵邵鋒。憑借著過硬的修為已經身體強度,再加上位置遠離爆炸中心,此刻的他還保持著較為飽滿的狀態,周身上並未有明顯的傷痕,隻是頭發略顯淩亂,好在有驚無險。
從另一處異響之中爬出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夏官肖烈。當然,因為做出“弑君”這般大逆不道之事,他的官職早已自動解除,如今站在人皇誨首麵前的隻有複仇者肖烈。
“姓肖的,本座有哪一點對不住你,你居然願意給段知風當走狗,佐料同外外人預謀行刺,你罪該萬死!”
麵對人皇的怒罵,肖烈並未做出任何回應,而是伸手掏出腰間的兵器——怒真拳套,穿戴完畢的同時,徑直奔向前方的人皇誨首。
“肖烈,你夠了!”
如今人皇的狀態雖然不佳,但趕來的春爵卻是氣勢正盛,眼見肖烈欲行凶施暴,這邊的他也不再有所保持,雙手食指一齊劃過之際,春蒐殺道已然破空擊出。
眼見成百上千道綠色的光線同時朝自己發動攻勢,肖烈同樣毫不示弱,修煉多年的“如日神功”毫無保留地儘數揮灑,一紅一綠兩股威力隨即混成一團,一股雙色氣浪驟然升起,並於呼吸之間相擊相撞數百回合,大有不死不休之意。
“邵鋒,你彆攔我。這個昏君死在餘辜,你就讓我殺了他,給那些慘死在戰場之上的兄弟們討回一個公道吧!”
這邊口中還在苦苦哀求,那邊隻見肖烈倏然淩空彈指,一枚火箭當即脫手而出,直取人皇麵門。生死瞬間,在那人皇誨首的眼眸之中突然升起一股詭異的癲狂之意,緊接著一縷輕風自其口中噴吐而出,輕而易舉之間便化解了那枚要命的火箭。
“嗯?這是……百廢興訣!你是顏尋,不是人皇!”
事已至此,站在那裡的那個男人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轉身之間將臉上的偽裝儘數摘除,秋侯顏尋的麵容隨即出現在肖烈那驚恐的表情跟前,後者甚至連自在經曆的大戰都已忘卻,直接被急攻而來的春爵邵鋒,一劍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