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百川點點頭,剛要繼續問話。一轉眼的工夫,剛剛還在旁邊的雷野已然不知所蹤。四下找尋了一遍之後,後者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連點痕跡都未留下,站在原地的納百川停滯了許久之後,這才悠悠道:“好,你的遺願我已明白,我會將人全部帶回的。”
中說後院滿目瘡痍,但好在客棧主體還算完好,納百川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換了一套緊襯利落的行頭,拿了一些平時常用的外敷內服之藥,便快馬加鞭前往欺飛嶺。
然而,這邊還沒真正進入到欺飛嶺的範圍之中,前方的半空處便已浮現出若乾黑影,仔細辨彆之後,發生那竟是一隻隻體形碩大的赤色妖蚊。
“這是凶蚊族?他們不是早就前往魔界了麼,為何又會再次出現在欺飛嶺中?這些家夥個體實力一般,但繁殖能力極強,一般好手被四五個圍上,便極難逃身。而因為這些妖物與生俱來的強大生命力,使得他們即便在重傷的情況之下仍然能夠保持較強的戰力,而一旦被這些妖紋吸食到強者的血液,不隻傷勢可以迅速愈合,就連力量也會一同提升。和它們打絕不能戀戰,必須速戰速決。”
眼見那些妖蚊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納百川這邊已然積勢完畢,隻須對方進入到攻擊範圍之中,一場泯滅眾生的血戳浩劫便會隨之來到。然而,此時空中的妖蚊似乎已經提前發覺了對方的存在,不等殺招施展,其中一隻女性姿態的妖蚊忽然張口道:“請問,下麵的是納百川納掌櫃嗎?”
眼見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有恃無恐的納百川索性站了出來,麵色陰沉地望著空中的凶蚊族群,進而道:“沒錯,是我。是誰派你們前來的?”
“嗬嗬,能讓我們出動的,自然是蚊王大人。大人說他已經嗅到了納掌櫃的氣息,所以特意派人前來讓我們接您過去。”
“蚊王?哼哼,我與他素不相識,何必搞得如此親昵?回去和他說,好意我心領了,咱們之後還是相望於江湖,井水不犯河水吧!”
“哦吼吼吼,納掌櫃果然是淡薄名利,怪不得能在這種地方一待就是這麼多年。不過,蚊王大人喚你前往,並非隻是見過麵那麼簡單。既然你已經回到煙雨堡,想來已經見過客棧裡麵的情況。不瞞您說,您的那一眾手下如今就在我族的大本營中休息。怎麼,納掌櫃不想親眼去看看他們如今的狀況如何嗎?”
“果然是你們搞的鬼。你們把我的人怎麼了?”
麵對綱百川的怒叱,那隻雌性妖蚊也不生氣,仍然十分耐心道:“納掌櫃放心,您的部下們個個都很好。不過,他們似乎並不想長久地待在蚊巢之中,無奈之下,蚊王大人隻得用妖毒將他們暫時迷昏。對於此事,還請納掌櫃多多見諒~”
說著,那隻雌蚊還不忘學著人類的模樣,朝著納百川恭敬地深施一禮,後者見狀淩空揮手,突然之間,位於雌蚊旁邊的一隻凶蚊當即雙翅失控,身體猛然朝下方墜落下去。同一時間,一股血色噴泉自地麵砰然鑽出,隻在那下墜的凶蚊身上用力一托,後者登時化為一汨血水,融入到眼下的泉水之內,並重新縮回地底之下。
“納百川,血河魔君的第一分身,實力果然不同凡響。蚊王大人的判斷果然沒錯,此人對我們大於好處,說不定還會有意外驚喜。”
誰也沒有想到,之前在人間界一度掀起恐慌災難的凶蚊族,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轉移到了煙雨堡附近的欺飛嶺之中,甚至在此形成了一股絕於弱於之前的勢力,儼然成為了此地的一方霸主。而考慮到一眾部下的安危,以及在場大量凶蚊的脅迫,納百川決定同對方走一趟,之後再見機行事。
欺飛嶺原本就地勢崎嶇,千回萬繞,原本幼蟲時期十分懼怕外敵的凶蚊族,如今也終於可以將自己的巢穴建立到地表之上。而因為此處常年毒瘴彌漫,所以視線也變得十分有限,都快臨近蚊巢的納百川,此刻也依然無法辨彆巢穴的真正模樣,甚至連對方的大概位置都無從得知。耳聽得四周嗡嗡作響的蚊鳴聲,納百川突然破口大罵道:“狗東西,你們要溜我溜到什麼時候,到底還帶不帶我前往你們的老巢了?”
雌蚊轉過頭來淡定一笑,語氣溫柔道:“納掌櫃消消火氣,先前您不是已經吃了一個我們的族人以作消氣之用了嗎?您雖然沒有與我們凶蚊族打過交道,但一定對我們的事情有所了解。這麼多年來,我們受到了包括人族,魔族,乃至妖族的多番勢力圍剿,若非蚊王英明領導,我們恐怕早已滅絕世間。所以,我們會如此小心,在路上多耽誤了一點時間,還請您多多理解。不過現在我可以說的是,我們已經進到了蚊巢的內部。”
“蚊巢內部?嗬嗬,你是在與我開玩笑嗎?這裡明明還是欺飛嶺。”
“納掌櫃,您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