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吞姥母有許多忌諱,其中尤以“年紀”最甚。平常時候,彆人若是在他麵前提起相關的信息,至少還也要落個拔舌剜眼的下場。可是,如今說話的是蚊王,他心底裡就是有萬個不願意,也不敢直接與之翻臉,隻是慢慢咽下了這口惡氣,強顏歡笑道:“難道蚊王還記得我的年紀,真是有心了。”
“那倒沒有。隻是前不久,我遇見了一位故事,在閒談的過程之中無意間提起過此事,這才讓我讓在了心裡。不過,鯨大姐確實是駐顏有方,如有什麼靈丹妙藥的話,不妨分享一下,也讓我們今後有個準備。”
“是……是啊!回頭我叫人給你送些平常補身子的靈藥,不一定對你有效,如果沒有達到意期效果,你可不能怪大姐。”
“當然不會。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謝過了。”
蚊王恭敬地對那鯨吞姥母拱了下拳頭之後,進而轉過頭來,麵向飛天豹道:“多謝豹大哥剛剛替我管教族人。這個黑風越來越不像話,若不是風長老年事已高,我早就把他這個不成器的弟子親手正法了。黑風,你還愣在那裡做乾什麼,難道要我過去請你嗎?”
一經聽到蚊王的命令,黑風老妖再也不敢遲疑,三步並作兩步,當即跪倒在蚊王麵前,連頭都不肯抬,看樣子好似是否懼怕對方一樣,猶豫了好久這才終於道:“參見蚊王。”
鯨吞姥母冷笑道:“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你上子翻臉比翻都怪,之前的囂張氣焰去哪裡了?”
對於冷嘲熱諷,黑風老妖仿若未聞,隻是靜靜等待蚊王的禦令。經過了一段漫長的空白之後,蚊王終於再次道:“你先回去坐下。等百日血宴結束,本王自會找你清算之前的事情。”
“遵命!”
黑風老妖回到蜥烈領主的旁邊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也沒有之前的輕佻,眨眼之間變身成為一位穩重寡言的一派宗師,不隻是言談,就連氣場也隨之發生了改變。對麵,鯨吞姥母本想繼續找對方的黴頭,但見對方已經“舉手投降”,也就不再追究,隨著其它人一起入座。巨大的銅鍋跟前,飛天豹坐在西側,而鯨吞姥母則位於與他相對的東麵方位。蜥烈領主坐南,剩下的北方位置便留給了這裡的絕對主宰蚊王。就這樣,醉香百補鍋的四個正位全都坐滿,其餘人則按照之前收到請柬上標明的位置,依次坐了下來;而那些蒙著頭的“菜人”則被一個個地押到各位賓朋的身後,隻待宣會開始,後方的劊子手便會立即殺人取肉。
“感謝諸位大駕光臨,凶蚊族蚊覺在此行謝過了。過去的一段時間當中,凶蚊族仰仗著大家夥的關照,勢力有了質的飛躍。我能帶著全族人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其中大部分功勞都是在座大家夥的。蚊覺今日謝宴,其實就是為了感謝大家過去這段時間對於凶蚊族的幫助。你們的無私奉獻將會永遠記在凶蚊族的族誌之中,永垂不朽。”
蜥烈領主憨笑道:“蚊王見外了。那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在妖界其它人的眼中,我們這些歪門歪道從來都是不入流,為了不讓它們看扁,也為了各個族群的繁榮昌盛,我們隻能抱團取暖,誰若欺負我們,我們便一同打回去。同樣的,如有需要掃除的目標,大家也會一擁而上,這是我們漫雲山脈一貫的傳統,我們早已甘之如飴。”
“蜥烈領主說的沒錯。像我們這些弱小的種族,唯有團結一心,才不會成為它人的腹中之物。小弟不才,前不久意外之間結實了一位前輩。此人身份顯赫,修為舉世無雙,我想你們應該聽說了,那就是罪兆妖王。”
飛天豹眼角一顫,緊接著抬起頭來,看向蚊王,並以一種命令的口吻,直接開口道:“蚊覺,你當真已經與罪兆妖王達成共識了麼?還是說,你與你的凶蚊族,隻是罪兆妖王的打手?”
一聽到“打手”二字,蚊王的臉色登時陰沉下來。擔心二者之間發生不快的鯨吞姥母趕緊打圓場道:“豹大哥不是那個意思。蚊王,你彆上心。其實,我們之前就早有耳聞你與罪兆妖王成功搭上了線。不過,大姐得提醒你一句,那家夥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會願意與凶蚊族合作,一定是看到了蚊王你,以及廣大凶蚊族人身上的潛質。無論他提出何等誘人的條件,你都得三思而後行,切莫一時頭腦發熱,武斷做出決定。那樣的話,就算是我們,也幫不了你們。”
“是,多謝鯨大姐提醒。我明天罪兆妖王在諸位心中是一尊凶煞般的存在。但轉過來看看我們自己,在彆人眼中,我們又何嘗不是他們的夢魘呢?總而言之,我會將全族人的利益放在首位,絕不會拿著大家夥的身家性命去做賭博。來,血宴之下,讓我來敬大家夥一杯。從今以後,我們一起為罪兆妖王效力,同生死,共患難,一起開拓隻屬於我們雲漫山脈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