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肢術,沒想到堂堂豹之一族的管事竟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如此說來,你已經默認自己凶蚊族仆從的身份了嗎?”
麵對納百川的譏諷,飛天豹卻是不以為然,如今的他正在適應自己的全新手臂,確定一切無恙之後,這才抬眼陰沉道:“豹之一族傳承了上萬年的時間,絕不能因為個人的利益得失而斷送在我這個首領手中。為此,就算搭上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
“好,既然你有這種覺悟,那我就不客氣了,為虎作倀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轟隆隆”一陣巨響,整個蚊巢如同地震一般,目之所及的地麵全在此刻劇烈顫抖起來,一時間,大地開裂,“紅水”四散,不知何時納百川身上的那件血色鎧甲已然與身後的“血海”合而為一,遠遠看去,那一望不際的激濤洪流就如同鬥篷一樣,其上浮動著億萬血漿,仿佛要將此間徹底吞沒一般,哪怕是靠血為生的凶蚊族人見到這副場麵,也不禁麵露驚駭之色。
“快走,那家夥要動用殺招了,趕快離開會場!”
蚊悄出言提醒,令一眾趕緊離開這個危險之地。然而,越來越多的血水倒灌進會場之上,將那些原本已經來到出口處的凶蚊,一股腦地全部衝了回去。也不知怎的,這看似濃重的刺目血水,卻比想象之中的薄弱得多,人在裡麵根本無法浮起,就好像有什麼力量拉扯腳踝一樣,將他們一點點地拖入無儘深淵之中。
“救命,救我!”
凶蚊族人雖然適應能力極強,卻也有無法改變的致命缺陷,那便是怕水。普通的蚊子可以在水麵上輕鬆立住,但身體龐大的凶蚊族人卻無法做到這一點。正因如此,此時身墜血流之中一眾凶蚊全都沒了抵抗之力,除非有同伴來救,否則他們的結局隻有死路一條。
“哈哈哈!就是這樣,全都溺斃在這無儘的血河之中吧!”
“納掌櫃。”
納百川聽到呼喚之後,倏爾轉身,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火熱的刺痛感忽然自背後襲來,低頭看去,一截指頭長短的劍尖赫然出現在他的身前,而下手偷襲的正是剛剛出聲令其分神之人。
“怎……怎麼是你,擎蠻!”
納百川儘量將目光聚集,以免看錯了身後的人。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擎蠻的麵容都不曾改變,此刻後者的眼中甚至還有淚光湧動,想來方才做的一切,並未是出自他的本意。
“對……對不起,納掌櫃,可我必須要這麼做。如果不的話,敬哲他們就……”
“叛徒!”
不等擎蠻解釋清楚,納百川隔空揚手,一股氣浪直接將擎蠻掀翻在地。然而,重負重傷的他已然是強弩之末,即便他已儘量控製自己的傷口不再進一步惡化,但劍刃刺入的那一刻依然將其脈門一舉擊破,隻要將劍身抽出,納百川便會立即血儘而亡。
“怎麼……怎麼會是他!”
郭占魁望向納百川與擎蠻的方向,並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在後者的身上,心情久久不能平複。而這時候於一邊激戰的郭占冠則是出聲提醒道:“少管彆人的閒事,救得了人就救,救不了也不至於在這裡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你們先走,我給你們墊後!”
作為一行人的靈魂人物,納百川重傷無疑是最沉重的打擊。原本於混戰之中大殺四方的那些血河傀儡,相繼自行解體,而得以空出手來的凶蚊族,開始源源不斷地朝這邊包圍起來,欲要徹底將他們活活困死於此。
“絕不能讓他們把包圍圈拉起來,我去破陣!”
說時遲那時快,秀燦驅動著臃腫的身體,卻在此間第一個趕到最前麵。不由分說,他揚起一對鐵臂,摧枯拉朽自眾凶蚊身前一掃而過,而凡是被其擊上的目標,當場便炸成陣陣血霧,連殘骸都能留下。
“趁現在,快從這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