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一直到好幾天後都還記得哈爾·喬丹說的話。
如果說關於想象力和細節的教導改變了他的戰鬥觀,那麼關於宇宙和英雄的談話則改變了一切, 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不再躊躇, 不再猶豫, 而是試著一往無前。
瞻前顧後並非強者所為, 猶豫退卻後, 小瓊斯先生就又對行俠仗義充滿期待了。
他維持著三點一線的生活,晨起洗漱吃完飯便匆匆趕往訓練室上課, 中途隻在食堂逗留, 深夜回到辦公室收拾身上的傷口, 把新到達的設備接手研究好, 然後做直播。
似乎知道他在綠燈俠開的小灶中受益匪淺, 這幾天娜塔莎設計的考驗越發嚴苛, 到後來甚至調用了排號10以下的訓練室, 直訓得歐文苦不堪言,每天結束時都兩腿戰戰, 跟兩條軟麵團似的。
唯一支撐他的念頭是:黑寡婦不會沒來由地加大訓練量。
果然, 在聖誕節前三天, 這位教官笑眯眯地中止了課程,反而拉著歐文談家常。
她對話的開頭很有自己的風格,那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話,比如:“聖誕節準備在哪裡過啊?”,“會留下來嗎?”,“如果不回哥譚的話紐約可以活動的地方很多”, 還有“神盾局也每年都辦聖誕聯誼。”
跟誰辦,跟隔壁天劍局嗎?
歐文心底吐槽,麵上卻彬彬有禮地說:“明後天我可能會去逛逛天窗集市和布魯克林丹波集市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複古設計品,最近我做了個宇宙專題的企劃,不過框架是搭好了,還缺很多合適的觸發。你也知道asmr的核心是各種不同的觸發音,為了專題出效果,我得用心找找才行。”
“明後天......聖誕節當天呢?”娜塔莎保持著笑眯眯的表情。
“肯定是回哥譚啊,”歐文理所當然地回答,“總之不可能待在大樓裡,我已經受夠了和亞馬遜失聯的日子,一個月不收快遞差不多就是我的極限了。”
羅曼諾夫特工聽了這話,感同身受地點點頭,旋即閉上嘴巴思考著什麼。
她一直沒開口,歐文就忍不住猜測她的來意——剛才那些問題都挺稀鬆平常的吧,好像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呀?難道娜塔莎是準備邀請他一起過聖誕節?往年聖誕節不都是複仇者聯盟一起過的嗎?
他麵色整肅,被自己的念頭折騰得有些恍惚。
所幸娜塔莎很快大發慈悲地說出了來意。
隻見她從黑色製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個信封,信封一麵封著火漆,另一麵印著花體的“神盾局”,兩個底角被漆成醒目的暗紅色。
這是......
歐文忍不住瞪大雙眼。
“莎朗認為你用得上點儀式感,”娜塔莎將信封交到他手中,“通常新員工的第一個任務會通過加密文件下發,隻有少數人才有獨家定製的待遇。”她仍然笑意吟吟,卻開始一字一頓地加強語氣,“這個任務不簡單,其中牽扯到數個成名已久的龍頭,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哪怕我們最優秀的新手特工也許都無法全身而退。”
歐文抿唇,故意不理會她的“恐嚇”,而是飛快拆開信封,好像遲一秒它就會長翅膀飛走似的。
第一個任務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外勤任務是超英訓練的階段考核之一,也隻有出過外勤並合格完成的預備役才能成長為真正的英雄。
過去他在哥譚也曾夜巡過,但以現在的眼光看來,當時的夜巡真是要多簡陋有多簡陋,要多暴露有多暴露,差不多就跟站在賊窩裡大喊“我是個條子”或站在時代廣場中央大喊“我是個危險分子”沒什麼兩樣。
難怪老約翰要跟著擦屁股隱瞞身份,難怪尼克·福瑞對此嗤之以鼻。
可現在,他又有了再次證明自己、驗證自己學習成果的機會。
歐文按捺著興奮,可彎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真情實感。“我等它很久了,”他熱切地說,“聽老頭子講他的第一個任務是去塞拉利昂調查血鑽的交易鏈,那一次他單槍匹馬抓出了一串大魚,讓好幾起醞釀中的恐怖/襲擊事件都失去了金錢支撐,我不指望做得和他一樣好,但也絕不會使他失望,使你們蒙羞。”
他回想起視頻電話中老約翰自傲的神情,油然而生一股敬意,於是話也說得同軍令狀一般,倒讓娜塔莎挑起眉頭,興味盎然。
“雖然特工和超級英雄並不能劃等號,但九級特工是特工中的傳奇人物了,他的經驗對任何英雄來說都難能可貴......不過你也想得太遠了,這次任務雖然危機四伏,但和槍林彈雨的衝突鑽石產業鏈還無法相提並論。”
她說著,用眼神示意歐文將任務紙打開,後者欣然照辦,很快便將一張折成三角形的白紙攤平,開始研讀上麵的字。
這個任務的背景資料說複雜也複雜,說不複雜也不複雜。
兩周前有幾名身份不同的線人傳來情報,說有一夥毒/販正在附近幾個州的校園裡兜售新型毒/品。這種新型毒/品不僅具有老式貨色能讓人□□的特點,還能從一定程度上開發人的大腦。
中招的學生們把它稱作“最終藥劑”,稱使用最終藥劑安全無副作用,每天吸一點,幫助他們集中注意力,甚至提高了學習成績。
在學生的推廣中,最終藥劑被冠上“約會必備”、“論文必備”、“聚會必備”的帽子,它在目標學校泛濫到什麼程度呢?泛濫到哪個人沒抽過就被排除出潮流客行列,哪個趴沒有準備就顯得老土落伍的地步。
神盾局做出了一份檢測報告,據說其中一名研究員在看到報告後咋舌不已,稱這種最終藥劑簡直就像是瘋狂科學家照著《超體》cph4模仿出來的。
但它在腦域開發上有多向超體致敬,在副作用領域就有多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