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萊克斯·盧瑟的宴會,不知為何他又想到了那個叫克拉克·肯特的年輕記者。
如果他跟進的話,也許這個新聞會幫助他再贏一個普利策:泛濫校園的毒/品,幕後黑手,生化藥劑……
這些詞中無論哪個都讓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不過還是算了吧。
他晃晃腦袋把雜念排除。
即使去和埃博拉戰鬥,也許都比和這些瘋子打交道來得安全。
然而就是有那麼巧,小記者肯特這會兒正站在一個露台上,拿著本小本子和布魯斯·韋恩說話。
光看花花公子在他臉上遊移的目光,遠處宴會廳裡的任何人都會覺得這裡正在發生什麼桃色新聞。
他們心照不宣地不來打擾這一切,匆匆打量片刻後就移開視線,隻有最近正意氣風發的盧瑟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然而,在蝙蝠俠防竊聽的高科技掩護下,露台上兩人正笑著討論的事和風月毫不相關。
“是奧斯本。”布魯斯臉上掛著意亂神迷的笑容,語氣卻平板得可怕,“迪克給我傳回來消息,他們正準備趕往奧斯本大廈。”
克拉克皺緊眉頭:“奧斯本……說得通,他們對人體改造的熱忱不是一天兩天,前段時間的變種人爆/發背後也有他們的身影。”
“x教授可不會喜歡這種事。”布魯斯說,“我們好脾氣的教授在莊園大發雷霆,要求神盾局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x基因的研究數據會流落到私人企業手中去。”
“軍方,”克拉克沉吟,“佐德的遺體能落在盧瑟手中,x基因落在奧斯本手中又有什麼稀奇。神盾局對軍方的影響力正在削弱,或者說,出於組織的特殊性,他們和軍方原本就是並行。”
“問題的關鍵是他們要做什麼。”布魯斯冷冰冰地指出,“我絕不相信這種舉動隻因為諾曼·奧斯本要研究他身上遺傳病的解法。眾所周知,變種人在盧瑟眼中也算人類的一部分。”
“用人類的強化來抗衡非人類在盧瑟那裡根本算不上什麼新聞,”克拉克說,“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可以過去幫——”
他沒有繼續說話。
克拉克·肯特閉上眼睛。
當他不笑的時候,每一根線條都在訴說凜然不可侵/犯,每一寸皮膚都在月光下反射著不似人間的微光,叫人屏息凝神,隻想揣測神的旨意。
布魯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的心臟在胸口沉重地鼓動,但因為蝙蝠俠是蝙蝠俠,任何人都彆想在他臉上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神情。
他等待著,等待著一個天神的話語。
終於,克拉克發問,語氣冰冷,如刀劍相逼。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這件事,又打算什麼時候才通知聯盟你和尼克·弗瑞正在私下聯係。”
露台的夜風從他們身上吹過。有些冷。
蝙蝠俠噤聲,他沒有詰問對方為什麼突然飆出這麼一長串沒頭沒尾的話,因為沒有必要。
在很多人眼中也許超人隻是個披著紅披風飛來飛去力大無窮的藍大個,但隻有真正和他共事過的人才會明白。
氪星之子,人間之神。
他有如此的力量,為何還有如此的頭腦。
他有如此的頭腦,為何還有如此的寬容。
神諭的通報聲和阿爾弗雷德“我早告訴過你”的聲音一同在他耳邊響起,蝙蝠俠麵色冷沉,毫不動搖:“我隻想看看受訓的作用。他的能力更強了,卡爾。現在看來,受訓的確是在為人類打磨一把寶劍,但這寶劍也許並不握在人類手中,而是懸在人類頭頂。”
克拉克向前走了一步。
“永遠,聽我說,布魯斯,永遠,不要拿任何事去考驗任何人,”他冷硬地說,“有些人在考驗中失敗,並非因為他們禁不起考驗,而是因為考驗者設置了太過苛刻的條件。”
“過去你懷疑我對人類的感情,於是你考驗我。”
“現在你懷疑那個孩子,所以你考驗他。”
“你必須記住,你是個人,你也會犯錯。”超人從眼鏡背後注視著他,“沒有人考驗你對哥譚的感情,沒有人考驗你是否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沒有人考驗你在聯盟中的地位和承擔的責任。”
換一個人麵對神的指控或許會瑟瑟發抖,但蝙蝠俠連眉梢的弧度都不曾改變,隻是抬起手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要不和我說說你聽到了什麼,要不就閉嘴喝完這杯香檳然後去拯救掛在大都會樹上的小貓,卡爾·艾爾。”
他平穩地說。
“是的,我也會犯錯,但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早已被考驗過千千萬萬次。”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太喜歡漫畫裡大超發怒的那一段了。
你也是人,你也會犯錯,永遠不要再考驗我。
老爺的確很喜歡考驗彆人,但他設的線太高,導致很多人根本達不到那條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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