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拉俱樂部是地獄廚房中的一家老牌俱樂部,和粉紅豹裡隨地可見女顧客的場景不同, 女性在這家飄著煙味的俱樂部裡幾乎絕跡。
“行動小組”現在周圍踩點, 挨到傍晚時分才開始進場。
歐文沒有動用能力, 而是選擇把自己易容成了一個上了年紀的癮君子。
小鳥們則倒了個個, 輪到夜翼在暗處縱覽全局, 而傑森扮做一名有點畏畏縮縮的菜鳥地痞。
也是在這時歐文才覺得他們都受過蝙蝠俠良好的訓練, 畢竟,親眼看著一個上一秒還表情陰沉的家夥下一秒就縮頭縮腦眼神躲閃還是很有衝擊力的。
他和傑森結伴走進俱樂部, 掏錢買了杯雞尾酒, 然後坐在遠處遙遙觀察舞池。
此時正是樂隊表演的時間, 長頭發的樂隊主唱恨不得把頭發整個甩下來, 音樂聲大到能掀翻天花板。
這種情形下就是有人在歐文邊上喊自己是個罪犯估計他都得懷疑幾秒鐘, 偏生有人就湊到了他的耳朵邊。
傑森語速飛快地說:“神諭已經弄明白了這裡的地形, 二樓是貴客們的vip區, 三樓是休息區,四樓禁止來客入內, 如果有什麼奇怪的交易發生, 再沒有比四樓更好的去處了。”
作為蝙蝠家族的禦用後備, 在神盾局有檔案的神諭——芭芭拉·戈登——以高超的黑客技術幫助蝙蝠俠和小鳥們規避了無數風險,但這種好處很難擴大到他們的同行者上來。
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她最常幫助的蝙蝠俠很少有同行者,也很少接受什麼人同行,而另一個原因則在歐文本身:他沒有裝備能和神諭聯係的裝置,在執行任務時出於安全考慮也並沒有把手機帶在身上,唯一留下的高科技設備是手腕上的智腦, 但它和神盾局網絡連在一起。
也就是在奧斯本大廈內部完全模擬研究主管時他才享受了一下有後備的滋味,一解除模擬就又回到了原始社會。
此時此刻,歐文恨不得像貼征婚啟事一樣上網張貼征黑客啟事。
熱氣噴在脖子上有點癢,他稍稍朝邊上側身,然後同樣附到對方耳邊。“我們去洗手間,然後隱身上去看看。”
他說完這話,觀察了一下傑森的反應。
紅頭罩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大十分傳神地表達了“你他媽還能隱身”以及“你他媽還能幫人隱身”的意思。
娜塔莎和克林特的訓練讓歐文意識到自己理論上無所不能,當時他隻覺得“無所不能”無從下手,這會兒倒切切實實地有了點詭異的驕傲感。
他隱藏住一個自得的微笑,確定沒有人在注意之後才拉著傑森站起來往洗手間走。
俱樂部的幾名侍應生正聚集在洗手間附近,卻幾乎都隻是懶洋洋地投來一眼。
通往達拉俱樂部四樓的電梯是獨立的,換句話說,在客人能到達的地方並看不到這架電梯的存在。
不過有了神諭的指引,歐文和傑森攀過幾個通風管道,在灰頭土臉中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
獨立電梯就在後門邊上,外頭站著數名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其中兩個正在抽著煙聊天,而第三個正拉著領口用通訊頻道**,手指放得離扳機有十萬八千裡那麼遠。
紅頭罩正想跳下去,瞬息之間,歐文拉了他一把,用下巴示意。“有人來了。”
“你怎麼知道?”傑森下意識地反駁。
連神諭都沒給出有車輛靠近的訊號,要知道這位小姐實戰經驗豐富,絕不會漏掉俱樂部外好幾條街的監控攝像頭。
然而歐文給出的答案是,“因為我看到了。”
他把右手拇指和食指團成一個圈,放到傑森的眼睛跟前。
對於這種小孩子才玩的幼稚遊戲,紅頭罩一開始是拒絕的,但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他最後還是賞臉朝圈內看了看。
古怪的事發生了,在手指圈的範圍中,他能看到的事物不僅被放大了數十倍,而且清晰度感人。更誇張的是,隨著歐文把手指向上抬起,傑森看到的東西就從實物變成了重疊的圖層,有虛線,有實線,不同的色塊分彆出現,有的還打了馬賽克。
借助這個工具,他清晰地看到了一支黑色的車隊,再拉近一些,就能看到他們車上隔著的還在冒寒氣的保溫箱。
“怎麼樣?”歐文晃晃手指,“我從一個遊戲的倍鏡掛和透視掛中得到了這個創意,隻是它耗費的能力有點多,不能持續太長時間。”
還有這種操蛋的能力?!
傑森已經無力吐槽。
他翻了個白眼,無視了獻寶般的臨時同伴,壓低聲音在通訊頻道說:“通知夜翼,目標靠近,我們準備行動。好,四樓會客室有獨立紅外監測係統,我明白了。”
不知對方的回話裡說了什麼,片刻之後,他又補充道:“我沒法解釋這破事,你隻要通知就可以了。”
歐文心滿意足地欣賞了會兒他臉上的神情,在心底感謝了某個不在場人士。
開腦洞什麼的,具體什麼的,綠燈俠真是個好老師。
如果傑森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打他的心都有,然而傑森不知道,傑森隻能警惕地盯著後門。
兩分鐘之後,門外傳來刹車聲。
一隊黑衣人在重重保護中帶著七八個大型保溫箱從後門進入,他們分工明確,有的負責警惕,有的負責搬運,有的則負責在幾本單子上核對然後進行交接。
歐文用縮小倍數後的指間倍鏡看了看,發現交接單上備注的總數是28000支最終藥劑。
這個數字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