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暫時沒機會了,門口拖遝沉重的腳步聲都在告訴他們倆,剛到店門口那個胡子拉碴的老漢很累了。
不光是他的整個身體看上去很疲憊,就連眼睛都有點呆滯,直直地看著人,好像反應不過來麵前的人是誰一樣
他的胡渣子也亂糟糟的,整個人顯得挺邋遢,也不知道多少天沒刮胡子了。可他身上穿的夾克和腳上的黑皮鞋質量也算過的去,怎麼看也不像在地裡或者工地乾活的體力勞動者,怎麼就把自己造成這般模樣?
那老漢抬頭看著今古齋掛在門口的牌匾,左煜誠感覺這人挺眼熟,直等到他的眼神從牌匾上挪開,往店內看過來,然後習慣性地搓了幾下鼻梁之後,左煜誠才想起來,這人應該是洛川市西部某個縣級博物館的副館長老梁。
可是老梁這個人平時著裝還是挺整齊的,也算注意形象,雖然比不上店裡的老侯那麼講究,可也算個乾淨人,怎麼就落得這一副逃難的模樣?
不等左煜誠問他什麼,老梁也看到了他,他伸出一隻手,指著左煜誠:“小左,不會真的是你吧?我總算找到你了。”
說完這話,他都快哭了,左煜誠有點慌,老梁這模樣活像是大姑娘讓人欺負了一樣,可他都這麼大歲數一男的……這怎麼還要哭了呢?
“是我,老哥快進來坐會,怎麼瞧著這麼累呢?”左煜誠這時候也隻好先把人讓進來。
“能不累嗎?郭顯鵬這龜孫子,我特麼的恨死他了,我……這哪還有講理的地方啊?”這回老梁是真落淚了。五十多歲的人了,眼淚成條的從灰撲撲的臉上流了下去。
一邊罵著還一邊跳腳指著門外,似乎他罵的那個人就在門外站著一樣。
郭顯鵬,左煜誠自然是認識的,在洛川古玩界混這麼久,市博二把手不可能不知道,甚至還淡淡地打過兩回交道。
老梁又罵了一通,然後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總算讓情緒平穩了些,可是沮喪還是顯而易見的。
“現在可以說說吧,郭顯鵬怎麼著你了?”
一提到這個名字,老梁又激動地罵了幾句,發泄了一會情緒之後,這才跟左煜誠和葉小池解釋事情的原委。
原來他所在的縣出土了一批生活用青銅器,他們這些縣博物館的人正高興著呢,想著他們的博物館終於又能有好東西了。
可是不知道是誰把這事捅到上級去了,市博那邊很快派人下到縣裡,用上級命令壓人,說郭副館長下命令了,市裡有大型展覽活動,正好缺青銅器,要跟他們借幾個月,等展覽完了再歸還。
“小左你知道嗎?咱們縣博那幾個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市裡對咱們有管轄權,就算一萬個不想借,也不能真不借啊!就希望展覽完了他們能按時歸還,要是能這樣,就很滿意了。可事實是咱們這些人就是做夢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