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乾嘛?”陳零不明白,不過還是起身跟著李大福出去了,撇開兩人也算同生共死過一次之外,人家也是那牛逼轟轟的斬屍司的人嘛!
不過李大福忽然停下腳步,鄭重地地道:“陳兄弟,以後要是有人問你是哪個陳,你可千萬彆說自己是耳東陳,記著要說是禾呈程!”
“額?這又是為啥?”
李大福道:“反正是衛通跟朱河兩位大人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無論如何都要跟你說,看他們的表情好像很嚴峻,我差點兒給忘了!你以後可以問問他們。”
陳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聽人勸吃飽飯嘛,朱、衛二位大人肯定不會害自己,此事不急,以後再問原因吧。
一名已經換上便裝的年輕男子如同一杆槍一樣站在李家門口,身著黑色長衫,腰上懸著一長一短兩柄狹刀以及一根捆屍索,長得很帥氣,隻不過表情冷峻,雙臂環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這獨特的氣質,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本地人,陳零站在他麵前多少有點兒自卑,顏值嘛五五開問題不大,就是這裝扮,那黑色長衫一看就不是普通麵料,腳上那雙長靴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尤其是束起來的頭發上還插著一根白玉材質的簪子,如同點睛之筆,使得這人身上又多出一份王公貴族獨有的貴氣。
再看看自己,唉,普通的灰布長衫,一雙布鞋,頭發就用一根木簪子彆著,怎麼看都像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
抱拳喊了句大人,此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轉身就走,陳零翻了個白眼跟上去,心道老子連子母煞都乾廢了,你擱我這兒裝啥呢!信不信我拿錢拍你啊!
兩人穿街走巷來到客棧,夏離以及斬屍司眾人已經在一樓等候,卻不見孫乾的蹤影。
夏離起身,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示意陳零坐下說。
由於快到飯點了,陳零有點兒餓,看著桌上的飯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旁邊一人察覺到了,笑了聲道:“彆客氣,吃了再說。”
陳零倒也不客氣,摟起飯碗就開始狼吞虎咽,吃的跟餓死鬼投胎一樣,一陣風卷殘雲,桌子上的碗碟一片狼藉,一桌人麵麵相覷,提起的筷子重新放下,誰特麼還有胃口啊,真不知道統領叫著小子來乾嘛,說打退子母煞全是他的功勞,誰信啊!
一臉嫌棄地等著陳零吃完,這個臉皮夠厚的家夥打了個飽嗝,居然還納悶地問其他人怎麼動筷子。
一桌人臉皮抖了抖,夏離開口道:“吃飽了的話,有些事想跟你談談。”
陳零隨手擦了擦油乎乎的嘴道:“是為了子母煞吧?”
“正是,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知道你是什麼打算,趁著白天陽氣濃鬱,邪氣受到壓製掘土挖棺,然後將其徹底斬殺對吧?我沒意見,那子母煞被四煞封門鎮封,無法離開,上次一戰那畜生受了重創,雖說陰魂林的煞氣能夠助它恢複,不過也沒這麼快,所以現在動手的話,應該十拿九穩可以將其斬了。”
斬屍司的人全都一臉鄙夷,一個野路子修士,全靠統領拚死保護才撿了一條小命,現在吹起牛逼來倒頭頭是道!
“你那張...符,還有嗎?如果方便,我想買一張。”陳零的回答跟夏離心中所想相去不遠,話音一轉又問起了毛爺爺。
陳零斬釘截鐵道:“沒了,就一張,還是師姐給的保命手段,要不是生死攸關,我才舍不得拿出來用。”
“無妨,我隻是隨口問問,我們打算今天中午就動手,如果可以,希望你也一起來幫忙。”
陳零沒有拒絕的理由,若不儘早滅了子母煞,等它日後恢複過來再想斬殺可就難上加難了,對於老柳鎮而言,也是個威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旦爆炸,那可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行,我回去通知朱河、衛通兩位大人,另外再找些青壯漢子,人多陽氣重,既能讓他們幫忙挖棺,又能以陽氣鎮壓煞氣與鬼氣,削弱子母煞的實力。”
陳零離開客棧後便直奔縣衙通知了朱河,而後朱河又派人通知衛通與鎮子裡的青壯漢子,另外在陳零的建議下,又將鎮子的裡的公雞搜刮了一遍,至於黑狗早就殺完了,以至於鎮子裡的雜毛狗一個個膽戰心驚,生怕那天莫名其妙挨上一刀,被煮了狗肉火鍋,童子尿倒是要多少有多少,整了好幾大桶。
一切準備妥當,鎮子裡的人一聽是要去殺子母煞,所有人都踴躍而來,拖兒帶女,浩浩蕩蕩兩千口人,鋤頭鎬頭鐮刀菜刀等各種農具此時都成了他們的武器,聚集在鎮門口,群情激奮。
陳零讓婦女、孩子以及老人留下,然後隻帶著青壯年前往,不過也有幾百人,加上烈日普照,這子母煞今天就是插翅也難逃。
斬屍司眾人提前來到陰魂林外等著。
雙方彙合,簡單說了兩句便進入了陰魂林,縱然是夏日午時,這陰魂林中的溫度卻依舊十分低,不少人都緊了緊衣服,那些赤裸著上身的漢子更是凍的抱緊膀子,一股濃鬱的屍臭味更是熏得人無法呼吸。
鎮子裡的人都很好奇的四處張望,陰魂林凶名在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進來,感覺既緊張又興奮。
然而沒走兩步,突然有人怪叫一聲,眾人連忙循聲望去,隻見那人無緣無故雙眼翻白,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將頭放在地上拚命撞,很快就濺出血來。
“虎子,虎子你這是怎麼了?”
“快快快,抓住他的腮幫子,彆讓他咬舌頭,誰帶水了,估計是犯了什麼病,快給他灌點兒水!”
“沒帶水啊,隻有尿,要不先給灌點兒?!”
周圍人七手八腳控製住這人,以為是犯病了,然而陳零眼底精芒一閃冷聲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休得放肆!”
說罷要來一袋公雞血,健步衝上去抹在那人頭頂。
那人果然馬上停止掙紮,也眼神也恢複正常,茫然地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