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忿忿然離去。
藝娘看他們走了以後,關好門窗,過來就問梁川:“三哥你既然不想教他們你的歌,乾嘛消遣他們啊?”
消遣?我什麼時候消遣他們了。
“我沒有消遣他們啊,是他們自己說要付費聽歌的,我又沒強迫他們,我隻是隨便說了一個數而已,五千文錢聽個歌會很貴嗎?”
藝娘本以為梁川是戲弄他們,沒想到他是真的摔壞腦子,對五千文錢沒概念。
“五千文錢像鳳山這裡的普通農家大半年可能還賺不到這個數,你說五千文錢多還是少,你一個什麼歌要這麼多錢。”
一個農民賺半年的錢要是在後世能買成龍大哥這歌的版權的話,成龍大哥估計不會給自己的電影配樂,這太掉價了。但是放在這個信息流通不起來的時候,一來這個歌隻能靠手口相傳才能流行開來,幾時能傳出鳳山鄉鬼都不知道,二來飯都吃不飽,實在沒幾個人有心情欣賞這個,三來原來那個時代的產物不知道現在人民有沒有這個鑒賞力。
“連你都覺得貴,那可能是真的貴了。算了,反正他們都走了,下次我把價格降下來就是了。”梁川因為不了解行情,白白損失了一大筆錢,現在想想還有點婉惜。
“還下次,人家晚上被你氣的,誰還會來找你,不過看他們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普通的泥腿子,肯定大戶人家裡麵的。”
張三自顧自地說道:“你不懂,五貫錢對咱們來說是一筆巨款不假,但是對他們大戶人家來說,看出戲打賞都不止這個數,事情可能還有轉機!”
梁川去打了點水,將身子擦拭乾淨,熱水泡腳,經絡好像通得越來越快,走起路來,也越來越順利。梁川坐在床上,兩隻腳泡在熱水裡,看著收拾屋子的藝娘,想起剛剛今天回來的時候藝娘在想自己的傷是如造成的,講著講著就說到了野豬,有可能是這家夥拱的,白天哪裡會起陰風?會不會那股子陰風是野豬?
梁川問道:“藝娘路上聽你說我們這裡有野豬?”
“是啊,野豬很多啊。”
有野豬,野豬還很多!滿地跑的肉啊!一聽到好東西梁川就興奮!這就是送上門來的大餐啊,野豬肉口感味道上比家豬肉肉較粗糙,肉有勁,纖維大,做熟了肉絲是一根根的,而且,比家豬肉多了一股清香味,口感比家豬肉強的多,幾乎都是瘦肉,皮肉分明;瘦肉非常厚實,而且皮又嫩又脆。
野豬越重,皮就越厚。味道有點像牛肉,但是吃起來卻比牛肉感到容易飽。由於是野生動物,吃完野豬肉後,必須不斷喝水,那玩意火氣很旺的。
這個年代一碗米飯都能好吃到流口水的程度可見野豬會好吃成什麼樣。其實不要說野豬肉,這個年代哪怕是家豬肉應該也是相當好吃的,因為誰家有口肥豬都是當寶圈起來養,平時喂的就是自己家裡吃的剩下的,再不行也是去外機割豬草,哪裡有什麼喂鉰料的。
在隻能喝粥的時候,能吃上肉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誰還會奢望是家豬肉還是野豬肉。都是美味!
“就在咱們這後麵的葫蘆山上嗎?”梁川已經開始打起這些移動肉庫的主意了。
藝娘哪裡知道梁川瘸著腿就敢打那凶獸的主意,“多啊,你以為為什麼咱們北岸山腳下沒人來住,也沒什麼人種田,就是因為溪東這裡靠著大山腳下,山裡麵野豬特彆多,多得三天兩頭下山來糟蹋莊稼,一年好不容易種起來的莊稼,一不留神全讓野豬拱了,一個草籽都不剩。莊稼沒了就算了,運氣不好碰到凶的野豬,連人都沒了。”
人都沒了?這裡的野豬是有多凶殘!
“嘖嘖,這裡的野豬有多大?”梁川繼續問道。
藝娘記得以前好像有死過一頭小野豬,那隻看著就不是很大,“具體
有多大不知道,去年田裡抓到一頭受傷的小野豬都有一百來斤,那肉吃了好些日子,鄉裡下亭樓的夥計也會收野豬肉去做菜給客人吃。小的都有一百來斤,基本經常下山的大野豬可能都有兩百來斤的樣子,非常可怕。”
“沒人去抓它嗎,野豬肉不是很好吃?”梁川關心的還是吃這個根本的民生問題。
嗬嗬,藝娘看著梁川就像是天真的孩子一樣,童言無忌。“抓野豬?你在想什麼呢,這東西看見躲還來不及,誰敢去招惹它呀,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
農村人對野豬除了老練的獵戶,大部分都是極為排斥的,正所謂一豬二熊三老虎,在老百姓眼裡,野豬是山林中最具殺傷力的野生動物。有時候寧惹老虎也沒人想去惹野豬,林子裡的公豬會蹭樹油,那豬皮就像是士兵的鎧甲一樣堅硬,前麵又有鋒利的獠牙,受傷以後極易發狂,彆的動物受傷後一般是選擇逃跑,而野豬這種生物受傷以後一般是選擇和傷害他的動物拚命。在這個醫療條件這麼落後的年代,這玩意挨一下,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除非真是老壽星嫌命長,不然還真的沒人去招呼它。
外麵大片的農田拋荒,也有這些野豬的功勞。
雖然野豬很猛很危險,但是畢竟是豬肉啊。得想個法子改善一下夥食了。
藝娘收拾完了,冬天畢竟沒有什麼娛樂節目,最舒服的還是隻有被窩。她把梁川的洗腳水倒了,幫梁川擦拭好腳,就打斷梁川的想象,“想啥呢,彆想啦,趕緊上床去吧。明天我準備提著那一袋炭去下亭樓,掌櫃的說要收一些好炭,這幾天天氣冷,木炭要多備一點給他們的客房用。”
梁川被她打斷了關於野豬的思路,你要賣那些炭嗎,你的那些炭不行,頂多叫炭灰,要拿去賣的話,也賣不了一個好價錢。&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