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門前梁川重申了一次昨天交待給他們兩人的事後,就背著一籮筐炭出發了。
昨夜招弟亂說話讓藝娘狠狠罵了一頓,路上梁川一直很警惕周圍的人,每一個向他投來目光的人都能讓梁川報警惕起來。鳳山鄉自己認識的人並不多,那兩個潑皮隻怕還有其他的同夥,禽獸勾搭在一起狼狽為奸的,不得不防。
鳳山的這條青石板街,梁川第一次走出了十麵埋伏的感覺。
短短的路程,走了好久才到下亭樓。下亭樓和往常一樣,大門洞開的,不同的是今天大堂裡麵卻是安安靜靜,平日的客人卻是沒怎麼見到。梁川徑直走到後院去找葉掌櫃,沒找到掌櫃人便找到交炭的夥計,夥計看到梁川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梁川今天對每個人都特彆敏感,這個夥計也不例外,馬上笑道:“小哥兒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鳳山送炭的藝娘的丈夫,以前也來過!”
夥計們一提藝娘臉上就有點生氣,道:“原來是你們!”
自從藝娘給他下亭樓上了一次柴正好還被葉掌櫃給瞧見了,斷了他們買柴收回扣的路子不說,還把他們罵了一頓,罰了不少的工錢,現在看到梁川能有好氣嗎?
夥計冷哼了一下,收了炭,給梁川的竹板上做了一下標記,就三步作兩步,快速閃進了後廚。夥計心想,總算把你們給盼來了,今天縣衙下來拿人,打聽了許久說是給下亭樓送炭賣柴的一夥強人夫婦!可不就是你們兩口子嘛!
梁川隻想著交了炭趕緊回何麓,不料就在他轉身欲走的時候,暗地裡突然一聲大喝:“上!”
隻見幾個皂衣官府的衙門小役造型的彪形大漢魚貫而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把套索杆,索杆的末端是一個繩扣,這種繩扣的隻要一有東西被扣住,用力一拉便會扣得死死得,被套中的人力氣小的隻能束手就擒。
梁川心下大駭,完蛋了,這幫是官府裡的人!官府的真的對自己下手了!
這幫人三兩分組,分工配合都十分地到位,顯然是有備而來,媽的,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得罪盧彬叫官府的人來報複,但是自己又沒明顯犯什麼罪,這不太可能,二是昨天下手太重,楊春楊興的家屬報案到官府,官府下來拿人,可能性最大的也能就是這樣了。
這群捕快兩個一組,一組套手,一組套腳,幾個遊擊的周遊在梁川前後,想伺機套梁川的頭。
為首的一名捕快,臉上胡子跟上次碰到的李成福有得一拚,密密麻麻的,一張臉如麵餅,膚色又黑,倒沒見到上次遇見的李成福。
這個都頭站在最外圍,指揮著這群捕快抓人,幾個捕快在都頭的指揮下格外的凶悍,套索一直套不到梁川,無法控製住梁川,但是一直用套杆擊打梁川,打在身上雖然不是很疼,但是打得多了,身上也遍體鱗傷。
梁川拚死頑抗,心裡大概也猜到是為什麼他們會抓自己,但是抱著僥幸的心理還是厚著臉皮大聲說道:“各位差
爺,不知草民所犯何事,讓諸位對小民下這般般狠手!”
這都頭輕蔑地笑道:“大膽凶徒,昨日你在鳳山當街暴殺楊興,我們持海捕文書,今日特來擒你受審!見我們官差辦案還不束手就縛,反了天了還敢拒捕!”
什麼?楊興死啦?
會死的不應該是楊春嗎,怎麼變成楊興,楊興下巴被自己一拳打爛,鼻子最多打歪,也就吃飯掉點米粒,說話不利索,怎麼可能會死!楊春受了那麼重一腳,飛了那麼遠他沒死楊興傷得輕竟然死了!
這怎麼可能!
梁川一時心急,大叫道:“大人冤枉啊,楊興禽獸不如,昨日當街侮辱我娘子,幸好我及時出現,不然我娘子清白不保,草民昨日出手隻是打傷了楊興的下巴,怎麼會要了他的命呢,大人明察啊!”
都頭大笑道:“好,好,好,既然你自己肯承認昨日確定打過楊興,那就沒有抓錯良民,你還是束手就擒,隨我們到縣衙門讓縣老爺公斷吧!”
梁川哪裡肯聽他們的鬼話,這幫人先將自己騙進去,進了衙門被他們關起來,在裡麵自己插上插翅也難逃,他們想怎麼捏自己就怎麼捏,再來一個嚴刑逼供,打到你招認為止!
人不是自己弄死的也變成自己弄死的,自己從警數年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啊,他鐵了心今天絕對不能跟他走,一走就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