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上班的時候沒少和看守所拘留所打交道,拘留所還好,看所守是有自己的規矩的。
新來的要睡廁所邊上,強奸進來的要挨打,號子裡是有老大的。
梁川戴著大木枷被捕快帶頭一直往裡麵走,這破敗的牢房裡還關押了不少人,監房是用木頭製成的,碗口兒粗的老衫木,上麵一層厚厚的汙漬,讓這些人盤磨得都包漿了。
越往裡走,光線越來越不好,裡麵的人也越來越少,直到儘頭,最後一間,沒想到這間監房的麵積竟然是最大的,而且裡麵關的人也是最多的。
雖然當下是深冬,但是大牢裡到處還是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臭味。
鎖在牢門上的鐵鏈嘩啦啦一下子被拉開,木門吱的一聲開了。捕快的臉上透著一種詭異的笑容,似笑非笑地打開梁川身上鎖著的木枷,等到他說話的時候,梁川聽出來了,這個捕快在興災樂禍,隻聽這個捕快說道:“吳都頭有交待,一定要把你放在這個天字第一號房,讓你享受享受!”
說完推了梁川一把,嘭的一聲又把牢房嘩啦啦地給鎖上了。這裡麵的味道太大,連捕快自己都受不了,門一關上,一溜煙不見了。
“來人啊,升堂!”隻聽天字一號房最深處,有一個影影綽綽的年輕人慵懶地半躺在地上,那聲音跟光換完聲一樣,帶著稚嫩的沙啞。
梁川一聽,搞什麼,這裡升堂?
監房裡最深處的這個年輕人躺在背光的地方,梁川看不見他的臉。隻見這個人一聲令下,本來橫七豎八的犯人啪啪啪,三五下就排成兩排,明明是犯人卻裝成皂吏的樣子,嘴裡異口同聲地呼號子起來:“威~~~~武~~~~!”
這是。。地下衙門不成?這些人大多也是不情不願湊熱鬨的,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一副又來了的表情,不少人不情不願一邊翻著白一邊賣力地表演著。
梁川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發號的人一聽,厲聲道:“大膽賊子!進了我天字一號房還敢如此放肆!來人啊,殺威棒伺候!”
殺威棒梁川知道,宋朝的特色,太祖武德皇帝定下的規矩,任你何人上了公堂,進了監營大牢,先給你一頓打,滅滅你的威風!打虎武鬆就被這樣搞過,連打虎英雄都怕這一頓棍子。
兩個犯人閃了出來,一上來就伸出手準備來揪住梁川。
眼見兩個犯人就要欺身到跟前,梁川身體疾速向後退卻,腳步下跺了幾步,背後一下子就抵到了牢門房上,退無可退,但也與兩人拉開距離。
兩個人見梁川身手敏捷明顯有點驚詫,這牢房就這麼大,你再厲害能飛了不成,兩個人都是混過社會的老油條,打架鬥毆以前沒少乾。見這小子其貌不揚,也就長得長高了一點,張口罵道:“有種上來單練!”
梁川以退為進,對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犯人衝了上去。這人也有點打架經驗下意識的知道肯定不
秒,腳步立即停下,架起手作了個格檔。
梁川衝到跟前,身子一扭,一記漂亮的鞭腿結實地甩在他身上,這人斷線風箏似的飛了出去,身子撞在牢房柵欄上,摔到了地上。
好猛!全場安靜無聲!後麵跟著的犯人直接看傻了。
梁川見這人正發愣,往他大腿上一掃,哢嚓一聲脆響!
大腿骨應該是斷了,因為他叫的那殺豬般淒厲的吼聲,叫門口值班的獄卒的都給招來了。
“啊~~啊~~!”撕心裂肺的疼痛叫喊聲在整個大牢裡不停地回響。其他的的犯人哪還敢找梁川的麻煩,紛紛作鳥獸散。在這裡,誰的拳頭大誰說話就大聲,不然就得挨揍,這裡監獄的鐵律。
兩名獄卒風風火火地就趕了過了,熟練地解開門栓上的鐵鏈,一個蹲下來檢查這個斷腿的傷勢,另一個抽出一根棍子對著一眾犯人大喝道:“你們這幫雜碎,都給我蹲到牆根去,誰敢亂動,今天老子我就讓誰橫著出去。”
所有的人都老老實實地全部縮到牆角,都對這些獄卒十分忌憚,梁川不敢當頭鳥,也跟著他們一起蹲到牆角。
兩名獄卒的配合相當默契,也是相當專業的。這是典型的一個人警戒,一個人處理現場情況,能進大獄的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以往就有獄卒處理事情時被犯人偷襲得手的。
年紀較大的那個獄卒看了看斷腿的傷勢,這個大腿骨被梁川一腿踢斷,嘴裡不停地嚎著嚷著,“啊。。啊。。”的嘶吼聲叫得相當的大。
“斷腿了。”
老獄卒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了。
“這個還活著!”
“這,誰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