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祖亮幾代單傳,視這個獨子如若明珠,那真是叫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裡怕碎了,從小到大吃穿用度無所不用極好,平時也是千依百順,他縱然有千般想法也不敢強加在這個寶貝兒子頭上,從小聽之任之。
石頭玩得太大,最後玩進大牢,他也是請了兩個高手進去保護。最後出了事情,他才花了大力氣將石頭弄出來,誰知在裡麵多呆一天,還會出什麼事。
而經此一遭,石頭也長大成熟了,竟然一改前非,對父親是言聽計從。鄭祖亮激動不已,心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下。
梁川出來前還過了一回堂,這石頭怎麼出來的他好奇不已,對石頭道:“石頭啊,這你不是還沒上過堂,怎麼這樣就出來了?”
石頭神秘地看了梁川一眼,說道:“這興化啊,有錢用好使,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
梁川一聽的錢,腦子一轉就全總想通啦,也不再多問,勉強一笑道:“哦哦哦。。我懂啦!”
石頭接道說道:“不僅僅是我出來多虧這孔方兄的功勞,連梁三哥你能如此輕鬆出來,也是孔方兄的功勞啊!”
聽到這話,梁川身子先是一震,接著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再看了一看鄭祖亮,鄭祖亮此刻正笑吟吟地擺弄著茶具,拿起來茶碗呼吸著茶水的清香,一句話也不說,但是那個神情分明就是在告訴梁川,今天為了還你的人情可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梁川細細想來,難怪今天在公堂之上,知縣那老爸進了一下後堂,一出來,立馬就認定楊春有嫌疑,從中操作的就是鄭祖亮啊!
石頭道:“昨夜我爹知道你救了我之後就連夜運作想幫你擺平頭上的人命官司,那楊興確實死得蹊蹺,但是不是你造成的話就定是楊春乾的!現在楊春百口莫辯,有他受的了!”
連夜運作!
要是不運作那些夥計與自己非親非故如何肯大老遠從鳳山跑到縣城給自己作證!
石頭擠眉弄眼地說道:“宋知縣可不好擺平,花了不少錢哦。。”
梁川坐不住了,立即從椅上跳了起來,對著鄭祖亮深深的作了一個揖道:“我梁川乃是一介鄉民,今天多虧鄭員外解救,實是感激不儘,無以為報,希望老爺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有機會報答救命之恩!”
鄭祖亮見梁川坐不住了,又將梁川按了下來,笑嗬嗬地道:“恩公哪裡的話,錢能擺平的事,那哪裡算事,小兒的命在眼裡多少金錢都不能相比。此事以後莫在提起啦!小環你去看看,怎麼陳大夫還沒過來,恩公手上的傷可等等不起啊!”
旁邊的丫鬟一聽吩咐,立即跑出去。
鄭祖亮看了一眼梁川道:“我聽小兒講,恩公在獄裡六步成詩,而且還吟出了‘烈火焚燒若等閒,要留清白在人間!’這樣傳世佳句,不知可是真的?”
梁川不知道為什麼他怎麼會提起此事,隻能訕訕在應承道:“我就胡亂念了兩句歪詩,狗
肉上不了宴席,不要見笑!”
鄭祖亮心底大驚!雖說本朝流行已不是絕句律詩,但是隨口就要想出這樣一篇足以傳世的千古名篇談何容易,他自己是舉人出身,自咐沒有這個水平寫出這樣的名句,而且據他所知,當今放眼世上,能寫出相媲美作品的人不出一手之數!
“恩公有天人之人,為何隱於鳳山寂寂無名?當今聖上初登大寶,正是用人際,恩公何不考恩科報國恩?”
梁川看與石頭相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怎麼是個人就要自己去考科舉,好像不考就對不起自己一樣。昨天夜裡才在大牢裡給孟良臣洗腦洗了一個晚上,現在又要再說一遍嗎?
石頭便將昨夜梁川與孟良臣兩人的激辯從頭到尾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給鄭祖亮聽,石頭還很調皮地模仿了一下孟良臣的表情,搞得梁川都很不好意思。
梁川苦笑道:“我未曾讀過書,你們科舉考的書我也就懂個三人行必有我師,其他的都不懂,怎麼去考科舉?”
鄭祖亮先聽石頭一通胡謅,又聽梁川自謙,更是對梁川的見識肅然起敬!
鄭祖亮哪裡會相信他的鬼話,沒讀書誰會吟詩?既然他不肯講,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