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道:“那後來怎麼樣了?”
“老李醒了以後,兩眼空空地看著我們的房子看了好久,問我們我們是什麼時候住到這裡來的,我說我們住了有幾年了,他就沉默了,後來有跟我們說他的名字,其他的都沒說了,後來他問我能不能收留他住下來。。”
“他現在住哪?”
“跟招弟還有黑鼻一起窩在雜物間呢,你還彆說,老李雖然隻有一隻手,但是乾起活來比招弟還利索,你看看,外麵的柴,他自己一隻手就劈了一座小山!”
“你們知道他的身世背景嗎?他的手怎麼斷的?你們不會問都沒問就讓他住進來了吧?”
“問了,他什麼也不想說,就是怔怔地看著咱們這房子出神,好幾次還偷偷地抹眼淚,讓我給撞見了。”
“真的假的,就他那樣的漢子還會流淚,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才沒有!”
梁川笑嗬嗬地說道:“行啦我知道啦,我出去認識一下!”說完梁川便悠悠地走出門去。
還彆說,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的陌生梁川充滿了警惕,這幾天出了太多的事,光自己得罪的人一手都不夠數,其他的不說,光這人的拳腳功夫那就不是開玩笑的。
那一腳腳踢在自己身上是真疼啊,穿越後自己的身體好像美國隊長似的被強化了一番,說是銅皮鐵骨也不過份,遇上這麼多豪橫的對手也就他這個斷臂大俠能把自己打得呲牙咧嘴。
院子裡又多了好大的一堆柴,還有好幾塊剛砍成塊狀的樹乾,一整根的木頭實在不方便於搬運,更何況這個隻有一隻手。。但是雖然隻有一隻手,但是功夫卻是相當的了得,而且這砍柴的功夫更是一流。木頭上麵有瘤疤,有枝節,這樣的木頭要劈成小柴塊是很有難度的,但是斷臂老李拿起一塊木頭,放在砧台上,一斧子下來,總會給人一種很平順的感覺,一斧劈到底,木頭一分為二,絲毫不會因為瘤疤而卡住。
這是為什麼?梁川看著老李在劈柴,一門枯燥無味的農活硬生生地被這個殘疾人變成了一門藝術。怎麼做到的?
李初一一隻手握著斧子,那隻手相當的粗糙,手上的青筋跟蚯蚓一樣,盤根錯節,那手看著比一般種地的農夫的手還要粗,手背和手心之間清晰地可以看到好幾道猙獰的皸裂的口子,南方這種天氣怎麼可能會有這般觸目驚心的痕跡?他的臉也比一般人的黑,至少目前見過的人沒有比他臉更黑的。。
梁川看著李初一像看逛窯子挑花姐一樣,盯著一動不動,眼珠子差點都要掉下來了,李初一本打算當作沒看見,繼續劈自己的柴的,沒想到梁川會一動不動盯著他看,又想到剛剛梁川對藝娘的孟浪之舉,頓時有點不舒服,手上的力道暗地裡加了三分,斧子劈開的小柴塊被劈開多飛了幾分遠,有一塊差點砸到梁川的臉上,梁川這才回過神來。
梁川臉上樂
嗬嗬,想想剛剛也有點冒失了,指著地上那一大堆柴禾說道:“這一堆柴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劈的嗎?”
李初一劈著柴,沒有抬頭看梁川,語氣沒有一點煙火味,淡淡地回道:“不是我劈的。。”
嗯?不是他劈的?招弟還有這手藝?剛想問問是哪個活雷鋒做的好事,隻聽李初一慢悠悠地又回道:“難道是你嗎?”
好犀利的語言風格啊,一句話頂得梁川臉上一陣紅,氣氛頓時尷尬不已。梁川嘿嘿幾聲尬笑,算是替自己解圍了,對著李初一問道:“不知道李大哥在這裡打算住多久?”
李初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抬頭四十五度仰望著天空,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長長地歎了一口,用一種很騒包幽怨的口氣說道:“你這是趕我走嗎?”
梁川被這突如其來的畫風給驚呆了,你他娘的還跟老子打感情牌!媽的,看走眼了,這是隻老狐狸啊,哪裡是什麼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梁川被他搞得有點下不來台,訕訕地說道:“李大哥你這是說笑呢,我這廟小,但是還能容得你這路大神啊,你想住多久就住下吧,隻要不嫌棄我這柴房通透,冬天不保暖!”
“那我就住下了。”說完看也沒看梁川一眼,就繼續撿起地上的木塊,放在砧板上繼續劈他的柴。
梁川驚呆了,這尼瑪怎麼變成我求你住下來了,你這老小子倒是不跟老子客氣啊,這順坡下驢下得可真是到位啊,老子竟然沒辦法轟你走!
也罷,反正住著也不是白住,光這劈柴的手藝也是頂呱呱的,不是白吃白住就行,而且,這人功夫這麼好,回來跟他討教個一招半式的,學不到有這麼個保鏢看家護院也是相當不錯的,賺了。
李初一說話語風清新,一般人還真不會這般直接,梁川這種見過世麵的人都覺得現在這種人可能跟國寶一樣,不多了。李初一的性格更是讓人琢磨不透,起碼在梁川看來,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四十來歲的斷臂殘疾人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
“你這身拳腳路數很怪,是哪裡學的?”李初一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問題。
“哦,你說我這套散打的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