嘍囉眼角瞟了一眼梁川接過金銀時那隱秘而又細微的竊喜,一顆火熱的心也不住地狂跳,眼巴巴地望著梁川,就指望著從梁川嘴裡蹦出一句:你小子做得不錯,我很滿意,你可以先走了,之類的話。
梁川看著那一小袋金銀,裡麵有十來塊金錁子,還有好多小碎銀子銀錁子,金銀首飾也好多。看著這些金銀,梁川本來是滿心歡喜的,但是仔細想想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翻了幾下眼皮,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梁川一直幻想著把這個山寨端了以後,裡麵會有像阿裡巴巴四十大盜那樣的場景,找到一個堆放搶劫來的金銀珠寶的密室,打開之後,裡麵的金銀之光耀眼得讓眼睛刺痛,一塊塊金元寶整齊地碼放著,下麵還有大量的銀元寶,金金元寶旁邊散落著珍珠翡翠等首飾,多得搬不動,足以做一個富家翁,下半輩子就可以和藝娘仗劍走天涯,快意笑人生了,不用天天為吃米飯而發愁!
這算什麼?晚上命差點搭上了,就搜出來這麼一點私房錢?這他娘的夠塞牙縫?你們這麼大一個山寨人都劫了這麼多,錢就搶了這麼一點?
梁川的臉色越來越壓抑,嘍囉也是一個察言觀色久了的老油條,山寨的幾個大佬要發作前也經常是這種狀態,一張臉臭得跟吃過死蒼蠅一樣,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梁川眉頭越收越緊,手搭上嘍囉的肩膀,儘量克製自己的聲音對著嘍囉說道:“不是我說,今兒晚上我們替天行道,過來是要找你們山寨這幾年刮的民脂民膏。。”
梁川將金銀裹好,慢慢地收進自己的懷裡,繼續說道:“這算什麼?你當我大哥是來黑吃黑圖你們的私房錢的嗎?去,再去把山寨裡值錢的金銀珠寶都給我搜出來,特彆是你們山寨。。”
梁川指了指李初一休息的那間房子,說道:“特彆是你們大當家住的那間房子,給我睜大眼睛好好地摸一遍!記住,大哥在裡麵休息,動靜小一點!”
前些年山寨有個小子,一次寨子裡劫了票大的,據說搶到了一顆牛蛋大小的夜明珠。當時寨子裡有個新收的北方逃荒下來的嘍囉,那嘍囉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竟然惦記上了那顆珠子。那天夜裡山寨裡喝酒慶功的時候,那嘍囉沒喝多少,趁著大家酒醉,然後摸進大當家的屋子裡順走了那顆珠子。
誰知那天大當家的也沒喝多少,那嘍囉一進來他就發現了。當天就被抓回來了,大當家的說做人就要本份,不該想的不能亂想。。
那嘍囉被大當家木棍穿透肛門穿到嘴裡出來,豎在寨子裡曝曬了四天。。愣是才咽氣!
嘍囉想起那年求他們給他一刀的眼神還有大當
家的手段,背後就已經出汗了。眼下他也不知道大當家的去哪裡,死活更是不知,這要是動了大當家的東西,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一臉悲情的嘍囉顫顫地看著梁川,梁川看出來了,那嘍囉一臉的不情願,像是有所顧忌,這他娘的都要死了的人了還這麼不長眼,掂了一下斧子,兩眼刮出綠光道:“去,把屋子裡值錢的金銀珠寶都給我搜出來,等下漏了根毛,我去剮你一刀,漏塊銅板,我就直接砍了你!”
媽的,給臉不要臉,軟的不吃偏要吃硬的!
嘍囉麵如死灰,心裡還奢望好好表現能逃過一死,眼見梁川凶相畢露,也不敢跟梁川墨跡了,搖搖晃晃地就往屋子裡走了進去。梁川盯著他在屋子裡麵左翻右撬,連床底的夜壺都拿起來晃了晃有沒有藏東西。搜了半晌,有搜出來一些個古玩字畫,但是金銀。。最後竟然隻搜出來幾塊銀錁子!。。
嘍囉將那幾塊黑得讓人眼睛略微不舒服的銀錁子遞給梁川的時候,迎接他的是梁川的一頓暴打。梁川氣急敗壞地扯著這個嘍囉的脖子給了他好幾巴掌,斧子柄狠狠地戳了他幾下腰點,腰得他兩條腿都有點站不穩,幾次要往地上跪下去。。
財寶呢,沒有一個寶庫起碼應該有一個寶箱吧,這個山寨一個個心狠手辣不是更應該積攢了很多財寶嗎,怎麼這個幫主比他們這些手下還差勁,連個金渣都沒有。。
想到這裡,梁川的心情就越發的不爽,隨後目光又看到了嘍囉那裡,嘍囉與梁川眼睛四目想對,心下越是冰冷,不知梁川又想打什麼主意,哭腔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大當家的將東西藏在哪裡了。。大當家的經常下山,一去就是好久。。”
梁川對著嘍囉那高腫的臉頰就又是一巴掌,罵道:“你們大當家的難道把錢存山下的錢莊裡麵還是哪個姘頭那裡了嗎!”嘍囉硬生生地挨著掌巴,不敢放屁吱一聲。梁川打完還有點不夠解氣,眼睛突然瞟到掛在中間的那副猛虎圖,指著嘍囉說道:“把那副畫給老子解下來,這些一起給我包好!彆給我弄破一件!這副畫老子拿回去掛家裡也不錯,鎮鎮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