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和何保正一左一右兩個大耳光子打得這個賊嘴裡的牙都掉了兩顆,嘴角的鮮血也滲了出來,小賊終於扛不住了,嘴裡不住地討饒道:“彆,彆打了,好漢住手,咱動口可以嗎,問什麼答什麼。。”
何保正一把搶過小賊手裡的那尾大板鯽,放回自己的竹筐裡,自己的手弄得一手腥,還在那個小賊的身上擦了擦道:“何必呢,令狐先生的名諱就你也敢擅用,早點老實交待不就不用受這份苦了。”
“我叫趙小品,原來叫趙文武,這個名字原先取得太大,壓不住,讀書讀書不成,練武又沒那個條件,家裡太窮。我不是令狐川也不是興化都頭的乾兒子,我就一個在這地方給人打下手的。。”小賊趙小品將自己的身世慢慢地道來。
趙小品並不是興化本地人氏,而是鄰縣清源縣的人,而且是清源螺城鄉的人。
何保正甫一聽到趙小品說到這個地方,眼前就一亮,細細打聽之下,更是欣喜若狂,正是嗑睡送枕頭,餓了有饅頭,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想要的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清源縣是赫赫有名的望縣,自前朝以來這個地方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仗著臨海的優勢愣是商貿越做越大,四海列國的番人夷人全部來清源縣交易,清源縣的港口已成為朝廷上下公認的第一大港,可謂遍地是黃金,到處是金銀。
清源富歸富,也還是有窮得叮響的地方,與興化交界的這個螺城鄉就是窮得嚇人。
為什麼叫螺城,因為螺城這裡的房子全部是用貝殼壘起來的,窮得連磚都用不上。窮則思變,螺城鄉的人實在太窮了,沒辦法隻能到處討生活,討什麼生活呢,給人蓋房子。
螺城人蓋房子的手藝冠絕八閩,為什麼呢,老百姓說笑的說法是叫螺城人連貝殼都能蓋房子,還有什麼人不能蓋房了的呢。但其實不是這樣的,螺城人早先實在太窮了,山上打不糧食,海裡又撈不到海產,代代人下來一代比一代窮。
窮到後麵活不下去了,沒辦法隻能去彆的地方討生活。他們每到一處看見有蓋房子的地方就去幫彆人打下手蓋房子,報酬就是一碗飽飯,其他的分文不收。
久而久之,螺城人漸漸學會了蓋房子的手藝,一個學會了就回來帶另一個人出,自家吃飽了親戚裡也幫襯著,一個帶一個,把人帶出去,不想留在家鄉等餓死。
在傳幫帶的光榮傳統下,螺城人硬是學會了這門高深的手藝,而且學以致用,發揚光大,做得比彆人好,酬勞也比彆的地方便宜。正因如此,他們的名聲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成就了現在螺城師傅的名聲,說出來八閩之內全都有口皆碑,螺城人就等於是高級工程師代名詞。
梁川不是要蓋房子嘛,螺城師傅還能少嗎?
趙小品講完自己的身份來曆,何保正一臉就像撿到金子的表情。梁川看著何保正的表情,說道:“何保正怎麼啦我,把魚拿回來至於這麼高興嗎?”
何保正神秘地一笑道:“魚拿回來了,晚上有魚湯喝當然高興,但是更為你高興。”
梁川不解道:“為我?”
何保正道:“剛剛趙小品自稱是螺城來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梁川問道:“螺城?有什麼特彆的?”
何保正侃侃說道:“螺城鄉這個地方出匠人,蓋房子的匠人,都是功夫一等一的好匠人!”
梁川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對著趙小品說道:“你自己說說,怎麼回事?”
趙小品剛剛幾個耳刮子被打怕了,反正魚也沒了,跑也跑不掉,不說等下還得挨打,一骨腦倒豆子一般,全招了道:“我們原來螺城好大一批人就守在興化這一畝三分地,平日裡五裡八鄉地麼處轉悠,就看看哪裡有準備蓋房子的,混口飯吃,誰知這幾年世道越來越不景氣,興化這地方一年蓋了沒棟民房,大夥也需要養家糊口,沒辦法一群人全守在這個鬼地方等飯,大家實在等不了了,就商量著輪流守,有生意上門了就回螺城報信,大夥再一道趕過來。今年剛好輪到我在這個地方,大半年沒開張了,實在沒有活路,我在路上瞎轉悠,肚子裡實在餓得不行,看見你們背個筐。。”
張天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們蓋房架構是什麼方式的?”
趙小品一聽,眼睛亮了一下,精神也來了,還是一個同道中人啊,高興地說道:“一般都是穿鬥式的,小打小鬨,抬梁不能亂蓋,要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