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個老糊塗吧,咱們這會不會傻呼呼地跟著一個瘋老太婆走?
到了何麓,老人淡淡地說了一句這就是何麓了,就踉蹌地走到一條小路上,然後越走越遠,不再更會幾個人。
趙發達等幾個看著這無比荒涼的景象簡直驚呆了,這簡直比螺城鄉他們王孫村還窮啊,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一點生機活力都沒有,這種地方能有人造三進大宅子?
趙發達恨恨地看著趙小品,先往趙小品後腦勺給了一個刮子,嘴裡罵道:“真他娘的晦氣,被人耍了!”
趙小品被打得後腦殼生疼,愣是不敢吱一聲,躲在一旁,用力的搓著自己的後腦勺,緩解一下剛剛那個栗子的疼痛。
趙金玉幾個師傅岔岔然不甘心,約好分頭去問問附近的人家。一柱香的功夫後,幾個人紛紛回來了,趙家思回來一臉氣急敗壞的說道:“二叔,咱真被人家給耍了!”
趙發達狠狠地看了一眼趙小品,對著趙家思說道:“你不要急,慢慢說,問到什麼了?”
趙家思道:“我剛剛去前麵最裡麵一戶人家問,你猜那戶人家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
“那戶人家是個肥婆娘,長得要多惡心有死惡心,家裡還有個男人一看就是個軟蛋,一直蹲在地上,我問了好幾句也沒吭一聲。然後我就隻好問那個惡心的肥婆,我問說你們這有個叫梁川的嗎,她說三兒啊,有啊。我估計著就是咱們說的那個梁川,心下高興。然後我就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裡嗎,你們猜怎麼著?”
趙發達脾氣臭,又被耍了一天,心情差得無以複加,一句猜你老娘差點就從嘴裡蹦出來了,趙金玉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說道:“家思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後來怎麼著了?”
“那肥婆給我指了一塊空地,那裡燒得連渣都沒剩下,指著那塊空地,肥婆說,喏,那就是梁川的家,說完一盆洗碗水差點沒潑我身上,啪的一聲關上門,不理我了。”
“燒了?”幾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人還活著嗎?”
“我去那塊空地看了,就兩個沒搭好的草棚子,連個鬼影都沒有!全都燒得一乾二淨,拿什麼造新房?”
完了完了,真的是被坑了,都燒沒了,人影也看不到,這上哪去找人啊?趙發達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下真的是死心了,也不怨趙小品了,對著幾個人說道:“走吧,回去了。”那神情無比的落寞。
作為現在王孫村這一幫泥水師傅的領頭人,他一直都感覺自己的身的擔子相當的沉重,幾十口人跟著自己混飯吃,但是自己卻沒有能力給這些人溫飽,他的背越來越佝僂了。原來他就覺得不能對趙小品的話抱有太大幻想,這個後生還年輕,闖蕩江湖畢竟還不夠老練,是自己的過錯,帶著幾個人又白跑了一天。
五個人順著原路準備回螺城。
這時招弟正好從鳳山給葉小釵他們買完藥回來,身邊跟著歡快的黑鼻,兩夥人正好在路上碰到了。趙小品因為沒有立功,相當的失落,一路上都是低著頭的,也沒看到迎麵走來的招弟,倒是招弟擦身而過的時候,看著趙小品覺得麵熟,多嘴問了一句“你不是昨天在興化偷我們魚的那個小賊嗎?”
這是心心念念的梁川那夥人啊!趙小品聽著這熟悉的情景,眼淚差點就要奪眶而出了,大哥啊,我找你們找得好苦啊。
幾個人初到何麓,什麼偷魚的小賊?罵誰呢?趙發達平日為人正派,這種話哪裡能忍,正要發作,趙小品一把拉住招弟,對著趙發達說道:“叔公,咱們要找的人就是他們啊!我說吧,他們幾個看著就不像是唬人的!”趙小品激得得快要哭了,幾個長輩不爭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大哥在哪裡,快帶我們去找你大哥,這些就是他要的螺城鼎鼎大名,赫赫有名,最最有名的造房子師傅了!”
招弟領著幾個徑直去了何氏宗祠,梁川因為蓋房子是重中之重的事,這幾天也不敢亂跑,生怕這些個金貴的泥水師傅等下找到了何麓找不到他的人。他舉起斧子在院子裡劈柴,原來的柴禾都燒沒了,今天趁著早上去山上背了百來斤的柴禾回來,現在正在劈削整齊。
梁川看著趙小品一群人走了過來,笑道:“看來是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