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嘛,出來混的,大家都是和氣生財,沒必要打打殺殺的,見了血多不吉利啊,這樣,你每個月孝敬本大爺兩貫錢,本大爺就不跟你計較。”
“多少?二貫?”梁川吃驚地說道。
“怎麼?不願意嗎?”潑皮又擺出一副惡狠狠準備吃人的嘴臉,恐嚇梁川道。
梁川一臉的苦瓜相,說道:“爺,你高抬貴手,眼睛也能看到得,小店雖然開張,可是店裡什麼貨品都還沒開始賣,這一下子拿出來二兩銀子,有點難度啊。。”
現在這鳥店可是鳳山最火熱的去處,每天都有一大票人搶破頭排隊,就為了爭一顆什勞子的‘鳥蛋’
潑皮怒道:“你少騙老子,現在整個鳳山都知道,你牆上掛著幾副破聯子,誰能對得出來就懸賞五百兩銀子。五百兩啊,現在爺要你二兩孝敬銀,對你這有錢掌櫃來說,那不是九牛一毛,你還敢跟老子裝苦扮窮,看來你是不老實,小的們,給我教訓教訓他!”
帶頭大哥一聲令下,四個小弟抄前準備給梁川一點顏色看看,梁川都抱頭準備挨一頓打。而樓上的幾個衙役也正準備衝下來教訓一下這幾個不長眼的貨色。隻聽門外突然有人大吼:“楊忠山,好威風!”
李成福一看梁川要糟,本想衝下來解圍,結果有人先出手了,心想有好戲可以看了,急忙攔住了幾個小弟。
梁川稍抬頭往門外一看,竟然是楊霸先!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楊霸。。咦,你的腿怎麼啦,我聽說前幾日你的賭檔被人給砸了,沒想到不止你的賭檔,連你的腿也被人給廢了,嘖嘖嘖,霸氣逼人的楊霸先竟然也淪落到這種地步,沒了牙的大蟲真的就是一條蟲了,難道你今天還想替這個慫貨出頭嗎?”
楊霸先拄著拐棍,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神色堅定地看著楊忠山道:“楊忠山,楊興死了以後你一直跟我不對付,我不跟你計較,但是我今天跟你講,這個人對我有恩,你要是要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
“過你娘,腿都斷了,還在我這裝大瓣蒜,給我打!”楊忠山一聲令下,四個小弟圍著楊霸先就是一頓雨點般的暴打。可憐楊霸先腿斷了,還沒好利索,四個潑皮又是奸賊之極,專挑楊霸先這條斷腿下手,楊霸先身體其他部位能承受,可是斷腿一被打到就是發出痛苦的哀號。
幾輪擊打過後,楊霸先的拐棍也掄不起來了,抗不住四個人的胖揍,摔倒在地上,梁川故意要死要活過去護在楊霸先的身上道:“沒人性啊,人家腿都斷了,你們還要把人家往死裡打,你們是哪裡來的強人,是不是大蜚山那一夥匪人的餘孽?”
楊忠山嘿嘿幾聲奸笑道:“大蜚山的幾個小毛賊算什麼,老子是沒碰上他們,讓老子碰上你嘴裡說的大蜚山毛賊,老子倒要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家的手段,讓他們認我做大哥!”
“好好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成福總算聽到一點自己想聽的東西了,他拍著手從閣樓上緩緩走了下來。“梁川你果然待我不薄,下手這般狠厲,連腳都給打折了,好家夥!這幾個人既便不是大蜚山那夥人的餘孽,也一定與大蜚山那夥人有牽連,剛剛的話本都頭全都聽到了,來人啊,把這個大蜚山賊寇的大哥給我抓起來帶回去嚴加審問!”
楊忠山沒想到興化的都頭帶著捕快,竟然藏在樓上,他敢在鄉裡橫行仗著他外公是鳳山的裡正,可是興化的這個都頭據說一向都不買他外公的帳,一見到這個都頭在閣樓裡藏了半天,等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才出現,這分明是有備而來,心下頓時涼了半截,這次怕是要栽了!
梁川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幫人睜眼說瞎話,指鹿為馬的本事真是一流, 再帶回去審訊一番,黑的就真的變成黑的了,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梁川火上澆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史嗚咽說道:“大人,你剛剛全都聽到了,這個楊忠山魚肉鄉裡,不僅與大蜚山的匪人暗通曲直,還逼迫小人強交保護費,你看,小人的朋友替小人出頭被他們生生地打斷了腿,大人你可得替小民討個公道啊!”
楊忠山一聽這人簡直比自己還不講理道:“大人明鑒啊,我外公是本地裡正,這楊霸先的腿早已斷了,分明不是小人打斷的啊,再說小人與這楊霸先也有一點親戚關係,怎麼可能對他下如此狠手呢!”楊忠山的話裡帶著一點哭腔,知道自己是黃泥掉在褲襠裡,現在不是屎也是屎了,簡直欲哭無淚啊。
喲嗬,還是蔣裡正的外孫,這下好玩了。李成福跟他沒交情,那老頭沒賣過他麵子,他可管不了那麼多。
李成福當這個姓楊的來收保護費,還這麼牽強地把大蜚山那夥人強加在這個倒黴鬼頭上,就知道梁川這次叫他來的目的了,這個人就是梁川想借自己手擺平的,蔣百裡那沒人情,可是梁川這裡有,也罷,就當還他這個人情吧。
李成福上來對著楊忠山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噴道:“連自己的親戚你都能下得了這麼重的手,你還是人不是!也就你這樣的人渣才能跟大蜚山那夥賊寇勾結在一起了,來人啊,先給我狠狠地打,再回去讓何閻王好好地招待他們,回頭定要從他們嘴裡挖出點東西來,看他們嘴還硬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