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麼像辣椒一樣有脾氣,要麼像白菜一樣有層次, 要麼像蓮藕一樣有心眼,但是大部分人都像甘蔗一樣直來直去,永遠不會拐彎抹角。一解一憂相思語,一佛一禮煙雨樓。
孫厚樸敗興地走了,鄭若縈就放開多了,纏住梁川一直說話。
“前幾日鄉裡有人打死了一頭老虎,你知道這個事嗎?”
“不知道哦?”梁川皺了下眉,假裝道。
”噫 ,我沒見過老虎,老虎大不大?”
梁川兩手拉開比劃了一下,“嗯,大概有這麼大吧。”
鄭若縈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說的是小貓吧。”
“呃。。”
“好了,你最近在忙什麼,看你天天窩在家裡玩泥巴,那個水車什麼時候幫忙造一架!”
梁川嗆道:“我說大小姐,你這人前人後怎麼表麵不一啊,人家孫公子在的時候那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禮,孫公子前腳一走,這刁蠻小姐的本性怎麼就暴露出來了。”梁川還故意扯著嗓子,假模假式地朝院子外喊道:“喲,孫公子快來看呀,這鄭小姐撒野啦,快來看呀!”
院子外一群老村姑的哄笑聲隨即傳了進來,有人應聲喊道:“彆像春天裡的母狗求歡似的啦,那公子走啦!”求歡兩個字羞得鄭若縈當時就滿臉通紅,攥著粉拳直跺腳。
“梁川你過分!”
“好啦好啦,大小姐,我這幾天也很忙的好不好,現在咱們就做這個水車。不過這材料錢你可得出啊,我最近一分錢收入都沒有,一家八口等我揭鍋呢,可沒錢再幫你買材料了。”梁川說得慘兮兮的,不知道的差點就當真了。
“一家八口?我算來算去你們家最多也就七個人,哪來的八口?”鄭若縈掰起手指頭數了數,怎麼都數都覺得自己應該少算一個人啊。
“黑鼻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好不好!”黑鼻很識相地叫喚了一聲,藝娘李二花他們都笑了。
“你們家連狗都成精了!”真是學堂呆三日,連狗都會吟詩了。
梁川做水車這事本來是想勞煩趙金玉多擔待一下的,可是上完梁以後,家裡細木工因為要和泥水活的進度一起完成,就要開始趕工了。房門,窗欞,還有梁條鬥拱,家裡的家具都需要他們這一幫木匠師傅操持。梁川前後去了幾次,忙得趙金玉都無暇接待梁川,更不可能幫梁川做水車了。
無奈梁川隻能將這事無限期往後推了。可梁川等得了,鄭若縈等不及了,家裡的佃農三番五次尋她訴苦,他們也很想給鄭家賣力,可是人手畢竟不足,累死累活也忙不過來一百多畝的地啊。
牛沒累死,人先累死了。她們鄭家自發家以後就很愛惜民力,鳳山的人才願意為他們家賣命, 幫你們家造出了富貴。
梁川叫上何保正,“老何你那天買木屑是哪家店,今兒要買些木頭,你不是也天天叫嚷著地裡麵的禾禾快旱死了,咱們先把蚊香的事放一放,先做一個水車,以後取水用水就不用天天跑南溪去挑了。”
何保正老臉都快樂開花了,地裡的莊稼都快成他的心頭病,每天走過去就要歎一口氣,可是他也沒辦法,到現在還眼巴巴的盼著老天爺賞口飯吃。
今年的賊老天不知道使什麼壞,開春這麼久了一天比一天熱就是沒見一滴水從天上掉下來,往年地裡沒種什麼東西,天天下雨,其他的農活一樣都乾不了,今年大家興頭高了, 結果反著來,就是天天大太陽。
水車在我國的農業曆史上是極其重要的農業生產工具,在高度依賴人力的時代裡,一部水車可以解放無數的人力,投身於其他農業生產活動,從而創造更多的生產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