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遠驛就在東街附近,嚴格來說應該是屬於西街地界。這裡有眾多的化外人聚集,清源人更喜歡叫這些天邊的來客叫作化外蕃人。西街之上的房屋造型千奇百怪,我國古代喜歡土木結構來做房子,房屋有簷有棱,其他的民族就沒有這麼多講究了,他們沒有風水玄學那一套,房子怎麼舒服怎麼蓋,這樣才舒服。
走在街頭放眼望去各種顏色的人種都有,奇裝異數比比皆是,清源見怪早已不足為怪,城西這地界反而是大宋人不多,成了這些化外人和少數民族的聚集地。
來遠驛的門口正好有好幾個頭上披著白色頭巾的阿拉伯人正在低聲商量著什麼,梁川厚著臉上湊到跟前等得他們話說得差不多了,然後把頭**去說道:“真主萬歲!”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讓三個白對巾立即跟著附和了一句:“真主萬歲!”
這一句可比什麼兄弟大哥更來得親切,三個白頭巾立即肅然起敬地看著梁川,隻看見梁川一身漢服,黃皮膚黑頭發更是典型的漢家人,這可就大大地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你也是真主的信徒嗎?”三個人一臉狐疑地看著梁川,東方這片土地要麼信釋家要麼信道家,除了西北的民族,極少數人會相信真主,猶其是這東南沿海,傳播真主的聖諭難如登天。
梁川隻是笑了笑,不可置否地問道:“你們認識一個也是跟你們一樣打扮的西方商人侯賽因嗎?”
三個人更是一臉狐疑地看向梁川,問道:“侯賽因向來不喜與你們東方人打交道,是真主的狂熱信徒,你是做什麼的,怎麼會認識侯賽因?”三個人主要還是看到梁川這副打扮,徹頭徹尾的一副農夫打扮,商人在大宋朝排在老末,但是西方商人地位可是不低,按他們的眼界,自然瞧不起農民扮相的梁川。在這些白頭巾眼裡,東方的人都有一種小農式的狡猾,就是最老實的農民那黑溜溜的眼珠也像是不像地在打轉,時刻盤算著什麼目的一般。
候賽因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商人,他的眼光極高,怎麼會輕易與這個農民有交道,隻怕是一個小騙子!
“我是這不遠一個小縣的農民,先前和侯賽因做了一筆買賣,現在是上門來討債的!”
梁川一句話更讓幾個化外人起疑心。
侯賽因不喜歡跟漢人打交道,一般有生意很少他親自出馬,往往交待給他人就能默默地把錢賺了,可是他在這些西方商人的圈子中那可是名聲在外的人物。他們隻聽說過彆人欠侯賽因的錢,什麼時候聽說過侯賽因欠彆人的錢?
他們來了東方做生意前輩們告訴他們,這裡不管能不能賺錢,第一件事就是要當心東方的騙子,這裡有很多人會騙人,騙得少的損失錢財就算了,騙得狠的把你賣了你還得給他數錢呢!眼前的這個東方的不就是前輩們說的這種東方騙子嗎?
“我們不知道,你去彆的地方問一問!”強龍不壓地頭蛇,多言多生事端,最好的方式就是什麼也不管直接走人,這樣就不會有事。
在他們看來雖然不喜歡候賽因,但是候賽因畢竟是自己人,就算是再困難的時候槍頭也要一致對外。
梁川也沒想到,前一秒還說得好好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畢照升在後麵也是看得費解,蠻夷就是蠻夷,完全不講什麼禮數,話還沒完怎麼說走就走?
兩個人沒辦法又在來遠驛附近繞了幾圈,這些人化外人都認識侯賽因,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肯說侯賽因的下落的,就像約好了一般,故意躲著梁川,跑到哪裡去躲債去了。
沒辦法兩個隻好買了點酒肉先回家了。兩個到家之時,招弟已經讓打好了一牌匾,這個牌匾隻是簡單地用木板拚成,上麵用黑漆寫了萬達兩個字,梁川也沒想著再搞個開業儀式,總店早就開業了,這是分店,雖然以後這裡是要做大生意的,但是畢竟是開分店。
畢照升看著萬達兩個字隻覺得這個名字寓意還不錯,一般人賣個跌打藥酒、狗皮膏藥什麼的直接就在招牌上麵寫得一清二楚,街坊們要買個什麼物件好對號對座進店選購,梁川這個做法畢照升覺得相當的不可取,心裡看著梁川就覺得這個人做生意果然還是差了許多。
招弟掛好了招牌,跑來問梁川:“東家,原先咱們興化老店裡有幾副對子,到現在也才被人對出了一個對子,還剩兩個對子,要不要咱們往這分店裡也掛上三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