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堂的金創藥實在太霸道了,每次沈玉貞隻是輕輕地抖了一點,自己的屁股就像被人用刀子把肉剮掉一樣,然後再用火燙過一般,燒得心慌。
本以為用過幾次之後這感覺會緩解許多,沒想到還是鑽心的疼痛。沈玉貞不忍,便拿來秦桑送來的新藥,原來不指望這藥有什麼奇效,隻要不那麼霸道就行。
誰知這藥敷上來竟然通體舒坦,一股子清涼,然後則是溫潤之感,藥效一點都不霸道,屁股上的爛肉竟然有一種滋潤之感。壓根沒想到,這傻丫頭竟然有這種療傷聖藥,比起清源堂的金創藥, 起碼這藥物反應沒有這麼激烈吧。
梁川記得桑桑說用這藥三天就能結痂,梁川當時隻當她不懂事,說笑而已,可曾想第一天自己屁股一直都是紅腫發炎的症狀竟然消退了,到了第三天真的傷口大部分結痂了!這是哪裡買的聖藥,回頭自己去買一堆來店裡賣,保準能賺到盆滿缽滿!
耶律重光與耶律罕回來了,兩個人帶著三分意外七分驚喜。梁川看他們一臉八卦相,問道:“怎麼樣,黃通判如何處理兩家?”
耶律重光道:“我買通了吳家的一個小管事,他說這幾日吳家上下跟死了老爺一樣,個個好似驚弓之鳥,後來趙知州帶著兩個姑娘,對了那兩個姑娘有一個來過東家店裡,給東家送過藥。”
梁川想了一下,送過藥:“難道是桑桑姑娘?”
“叫什麼我不清楚,八成是吧。”
“她怎麼會和趙惟憲在一起?難道劉謹言是趙惟憲的女兒?不對啊,一個姓劉一個姓趙,他們這種出身的宗室還能允許自己的子嗣跟了彆人的賤姓?”
耶律重光興奮地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家人據傳各寫了一張百萬貫的欠條,又花了不少錢安撫了幾戶死者的家屬,宰了兩頭白鴨,這才將這事擺平了。”
梁川嚇了一跳,差點從桌上坐起來道:“多少?”
耶律重光道:“這也是從蒲家的一房姨太太那聽來的,不下百萬貫!”
梁川嘖嘖稱讚道:“怪不得都說商人是待宰的羊,怪不得聰明人都爭著讀書當官,當官了手中有刀,就可以宰了這些肥羊吃肉了。”
梁川疑了一下,多嘴問道:“你剛剛說的宰什麼白鴨?”
耶律重光道:“這事總得有人去挨那一刀吧,白鴨就是替死鬼,有錢人的子弟犯事肯定舍不得讓自己的孩子去伏法,花點錢打點一下,讓人把罪頂下來,這就叫宰白鴨。原來趙知州心狠手辣不肯宰,吳蒲兩家當家人都跪下來了,求的你說的那位桑桑姑娘這才允下來的,不過也花了百萬貫的代價。”
梁川這才皺起了眉頭,這個劉謹言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能量,連皇叔趙惟憲都要給她麵子,難怪說敢要吳蒲兩家斬儘殺絕,想到這裡,自己要是當初沒把她救回來,隻怕不是挨這十棍這麼簡單吧。。
窗外一陣風吹過,梁川覺得脊背發涼。
“對了剛剛來的路上我們碰到一個人,也朝東家這裡走來了。”耶律罕插嘴道。
“誰?”該來的都來得差不多了,還有誰會來看自己。
“孫厚樸。”
梁川有點意外,倒是沒想到這個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拜訪自己。“你們先回去吧。日後有事我讓招弟去你們。重光你去找蘇渭拿些錢,給兄弟們多添置幾身衣物什麼的,過日子不能太寒酸。”
耶律重光心頭一暖,過慣了被盤剝的日子,這突如其來的恩惠有點無所適從。
“東家不用了吧。”
“讓你去你就去。”
許久不見的孫厚樸臉上少了幾分輕浮,棱角更加的分明,對於一個尚未的婚配的少年來說,顯得有點過份成熟堅毅了。哪怕梁川受了傷依舊沒心沒肺地調笑著孫家的長子,他現在也沒有半分心情跟他起哄。
孫厚樸帶來了一筐上好的茶團,按沈玉貞說的,這一筐茶可以去碼頭上換一艘好的海船。梁川不懂得這種茶的好壞,茶如果要加調料,那還能品得出來原來茶的好壞嗎?
不過這種好東西他不喜歡,有的是人喜歡,早晚會派上用場的。哪天需要給高官勇將送禮,這些東西不就用得著了。他們孫家彆的沒有,就是茶葉多,這一筐茶葉自己去買得割好大一塊肉,他拿出來就像自己家的礦場裡拿了塊石頭一樣簡單。
梁川躺了六七天梁川還是不能下地,軟綿綿地趴在床頭,沈玉貞給他買了一些伍香齋的冰酥烙還有茶點,梁川問了價格,大罵娘敗家,吃了一口之後,結果立即改口這錢花得太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