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固領著魯梁就在縣衙外對立而談道:“三郎,梁哥雖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我看得比我那棟哥還重,女兒也許了他,現在更是把店給了他,你腦子活絡,以後多幫襯幫襯他,我們魯家家聲也不是小打小鬨,世澤也算久遠,靠你們了,把這個手藝沿續下去。”
魯梁其實不並不想自己這麼早就獨擋一麵,除了那個大舅哥不心以外,這個地方給了他家的溫暖,他孤獨太久了。
魯梁急道:“爹,我。。”
魯梁比當初的招弟還不會說話,興許是不喜歡說話罷了,這種人有一種特質,就是不善於言表,但是極重感情。酒桌上可能是話最少的人,但是一定是將感情記得最清楚的人。
梁川說道:“這事你們放心,看看老方他家的情況就知道,這鋪子是你們老一輩幾代人的心血,現在肯交到我手上我一定儘已自能把這項事業做大做強,魯師傅有一天你回清源來看看,肯定不比你在的時候做得差!”
“不早了,我與棟哥收拾一下今天就走了,三郎你看有什麼需要你們倆人自己合計合計。”
魯固是想趁早回去把魯棟給說明白了,現在木已成舟,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知子莫若父,以自己兒子的那個脾氣給老子打下手都夠嗆,更不要說吃彆人家的飯碗了,鬨事肯定會鬨事,鬨完也就消停了。今天收拾一下,最遲明天也就回鄉下去了。
梁川對魯梁說道:“梁哥兒咱們去榕樹下坐坐,喝盅酒吧。”
魯梁好像有些為難,不過還是答應了梁川道:“好吧,不過我不能喝多。”
兩個人到榕樹下點了一雕清蒸鯛魚,還有一道白焯蝦,梁川看他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問道:“難道要急事?”
魯梁不好意思地說道:“怕你見笑,現在我娘子有身孕留他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等下我那大舅哥回家定會發作一番,有點擔心就是了。”
梁川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現在是他們家分家的時候,有魯師傅護著你娘子,比你出現會好很多,咱們喝一杯,以後就要攜手合作了。”
魯梁一想也是,老丈人一想不吭地就把這店給賣了,家裡遲早會有紛亂,自己也算是半個外人,適當的回避也好。
“東家。”魯梁幫梁川篩了一碗酒,他倒是不怎麼喜歡喝酒,以前也基本沒喝過酒,不過現在算是給梁川打工了,敬酒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梁哥兒!”兩個人端起酒各自飲了一大碗。
魯梁忽然才理解為什麼老丈人每次在大舅哥捅簍子以後總會總喜歡喝一點酒,真是讓人痛快啊。
“東家以後有什麼打算?”
梁川笑了笑道:“梁哥兒你祖上是哪裡人?”
魯梁歎了一口氣道:“祖籍江西廬陵。”
梁川驚訝地道:“呀,那可是江南望郡啊,武功山、白鷺洲書院天下儘人皆知,自古就是人文淵源之地,怎麼會。。”
魯梁道:“家破了就出來流浪了,天冷往南走,便走到這裡了。”
梁川道:“也是,便如江南繁華無間,沒有自己的立錐之地也是枉然,還不是淪落天涯不知何處是歸鄉。”
魯梁道:“這裡好。”
梁川笑道:“我也覺得這裡好。”
魯梁並不健談,梁川也看出來了,隱去了那一段不忍提及的過往,梁川隻是與他喝酒,說著到了清源之後事。講起他與魯固女兒認識的往事,魯固的人完全變了,倒變得有一直說不完的話一樣,一雙眼睛神采奕奕的,裡麵是對未來的期待啊。
梁川何嘗不是這樣,他自己的過去也不曾對人提起過,現在也是對生活充滿了期待,生活不就是這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