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東家窗事發他們不死也沒辦法混下去了,知道投誠是比較明智的。”
“那天兄弟在說賭金的事讓他們聽到了,這些人沒想到你一個漢人會對我們契丹人這麼好,他們就想著要是他們也投了東家你,你是不是會對他們也一樣,我拍著胸脯跟他們保證,遊說了許久,再加上下毒那一劑猛藥,終於讓他們動搖了。”
“摻毒的茶葉什麼時候送回吐蕃的?”梁川問道。
“前幾日,興許還沒到福州。”
梁川眼睛驟縮,道:“你讓耶律罕帶幾個人去把這批茶葉追回來,毒就不摻了,摻點巴豆什麼的,讓吐蕃人拉一拉就好,他們既然投誠了,咱們還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要是真毒死人了他們就喪失利用價值了。”
“我知道。”
“那些黨項人呢?”
“全他娘是硬骨頭,最近正好他們有人要來接收財貨,我看得再按東家你說的,裝成他們幾個人把他們的上峰給截胡了。”
“照計劃行事,有情況及時彙報。”
耶律重光正要退下,又轉身說道:“東家最近城裡又不太平了,炮藥司丟了一些火藥,連弩箭司裡也丟了許多製式弩箭,這事你知道不?”
梁川搖搖頭,聽到這個消息他最先聯想到的是國企的一些家賊常常偷自己廠裡的東西出來賣,賺點外快,外人敢打國企的主意的不多,更何況這是宋朝,偷弩可是要殺頭的。
耶律重光又說道:“還有我瞧著最近主母好像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這天氣太熱了?”
梁川沒想到連他都注意到了藝娘的變化,而自己做丈夫的甚至還感覺良好:“你看到了?”
“這賊老天一日比一日熱,巷子裡一絲風也沒有,不像山裡麵涼爽,身懷六甲的人體熱,容易著急上火,你們的夫妻的關係。。”
“這幾日我一直盼著處理完手頭的事早些帶藝娘回鳳山生產,清源雖有海風可是禁不住這天氣這麼熱,這樣,你將馬車備一下,我帶藝娘去海邊散散心。”
“好勒。”
藝娘確實喜歡海邊,她性子喜靜,不喜歡清源這種鬨哄哄的感覺,但是她知道梁川不屬鳳山,他就應該在這種天地裡遨遊,兩個人一路從苦難中走來,她更不會無故要求梁川放棄努力的成果來遷就自己,那對三哥太不公平了。
窩在承天巷子裡每天聽著晨鐘暮鼓雖然作休極為規律,可是她沒有自己的事情做,眾人像嗬護寶貝一樣不敢讓她碰任何事,這對她來說還不如回鳳山看孩子們燒炭,吃孩子摘的山果子。
梁川一說要帶她去海邊,她馬上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海風的味兒微鹹,在海邊卻不像城裡有一點燥熱的氣息,帶著微微的涼意,看天邊雲卷雲舒,看天涯潮起潮落,心情也大好。
梁川牽著藝娘的手兩個人漫步在金色的沙灘上,梁川時不時地回過頭去望著藝娘,看著她的笑臉,卻又一句話都不說,隻是滿意地笑著。
“你老看我乾嘛?是不是嫌棄我這個黃臉婆了?”
“嫌棄也沒辦法啊,又沒法子退貨了。”
“你找打!”
兩人在空曠的海灘上肆無忌憚地打鬨著。耶律重光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手指著天邊道:“東家快看,那是什麼!”
梁川擎著手極目遠眺過去,他的視力比彆人的要好,隻見天邊無數的桅杆掛著巨大的風帆,一艘艘巨大的海船艦隊一般浩浩蕩蕩地朝江口駛了進來,那寶船遠遠望去碩大無比,頭尾相接,不計其數。
“東家是海船,今年的海船要入港了!”
藝娘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船,她也就見過筍江上那些漁船還有小的舢板,這些寶船長度都在百米以後,高也有數丈,就像一座山似的壓迫而來,那場景極為震撼。
“終於來了。”
不隻是藝娘,梁川看到這景象也是胸中翻起驚濤駭浪,一千年前這艦隊的規模怎麼看著比二戰那些鋼鐵巨艦還更有視覺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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