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三頭蛟齊聚一堂,三個人的關係並不融洽,反而背地裡明爭暗鬥流血不停傷亡不止。為了明麵上過得去,三個人還是有一句沒一句互相吹捧著。
“司方行這夯貨擺弄什麼假藥?破柴巷幾個騷娘們還等著老子呢,大半夜把咱們都叫來?”潘貴先眼裡閃著淫邪的精光開口說道。
裘鐵衣眼睛掃視了一圈港口,看到船老大一船的船員露著頭正在船舷上看熱鬨,啐了一口痰,問道:“那船怎麼沒見過?”
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小弟道:“那艘船的錢收了?”
小弟搖搖頭。
沙貫江皮笑肉不笑地道:“老鐵這就不勞你動手了,那船的錢我收過了。”
三個人手下的小弟彼此看不順眼,他們私下抬頭不見低頭見,摩擦和梁子結下不少,現在仇人見麵都沒有什麼好臉色看。港口的氣氛一時有幾分劍拔弩張。
這時,隻見港口大路走來一個男人,身影在黑夜中隱隱綽綽,便是這樣還是一眼讓人看出來,這個人特彆高大!手裡還提著一筐什麼東西夜色中看不太清。
眾人沒有去留意這個人,今天這場景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有大事要發生,生怕殃及池魚早就躲得遠遠的了,沒想到還有好事者來看熱鬨?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梁川。
梁川點頭哈腰地走了過來,見誰都是腆著臉笑著,沒停留徑直走向了三個大佬跟前,放下手中的布蓋的著竹筐,眼睛從三個人身上掃了一圈過去。
三個人自視也是有點江湖地位的大佬,平時打交道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清源一帶都是一報名號小孩夜裡都不敢哭的狠的角色,現在是太久沒殺人立威了,什麼啊狗啊貓的都敢到自己跟前耀武揚威?
潘貴一個手下看不貫梁川的作派,要給自己老大掙麵子,從人群裡跳了出來,開駡道:“哪裡來的潑才,這裡也是你來的地方,滾!”
梁川不懼反笑,腳下動都沒動。
眾人看這準備掐架的架式更是將梁川圍住,以多欺少是他們向來最優良的品格。
三個人一眼就看出來了梁川不是一般人,潘貴乾咳一聲叫回了小弟,三個人不傻,先出頭的梆子先爛,靜觀其變就是。現在梁川就一個人,被幾百號人團團圍住,諒他有三頭六臂他還能翻天不成?
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個個豺狼虎豹一般呲著牙圍著梁川,就等三位大哥一聲令下將這個小子五馬分屍。
梁川從屍山血海裡殺過來的人,千軍萬馬當中也過來了,還會怕這些小混混一般的人嗎?這些人外強中乾,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就想嚇唬自己?
梁川嘴角輕蔑地揚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腿,走得太急沾了一些灰,彎下去拍了拍,直起身來皮笑肉不笑地對著三個人問道:“哪一位是沙貫江大當家的?”
沙通江一愣,自己完全不認識對方,對方竟然先點了自己的名字,不過他也算沉得住氣,嘿嘿一笑道:“兄弟是哪個道上的?看著麵生,自報一下家門吧?”
沙通江的話很客氣。
晚上這個局是司方行那小子組織的,雖說司方行沒有高乾那樣的手段,但是自己也不敢跟他造次,翻了臉兩個人都沒有好處,萬一他是司方行的人,自己還得留個台階下。
梁川打量了下這個沙通江,臉上帶疤孔武有力,眼神裡還透著一股子陰狠,是個不好惹的,要是平時打交道還得堤防著一點,不過今天這個黃道吉日不一樣,今天是來殺豬的!
梁川看著沙通江聲音不急不徐地道:“喲沙當家的,咱們以前也沒過節吧,今天我的船一到港口就讓你給截了,還搶了我兩擔香料,我這小本生意,你一搶可要了我的命咯!”
沙貫江本來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派出來的,沒想到是白天自己搶的那艘貨船的船老板,這貨腦子被船板給擠了吧,竟然還敢來找自己理論?
自己都沒讓他大出血,拿了兩擔香料就了事了,他還要找自己要回去,沙通江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仰天大笑了起來,笑得聲音假得不能再假。
裘鐵衣皺著眉頭道:“你認識?”
沙通江道:“老鐵你剛剛不是要打那艘貨船的主意,呐,這個人說他是那船的主家,我早上搬了他兩擔香料,他現在想找我要回去呢,你說咱們這幫人是不是太久不出手,大家都以為咱們改行作善人了?”
裘鐵衣板著一張黑臉道:“老沙你不要動手,這小子讓我來替你料理了,不過那一船貨我要了!”
潘貴陰笑在旁邊看熱鬨,晚上他要去開葷,一門心思全在小娘們肚皮上,現在可不想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