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濟州送錢(1 / 2)

蕩宋 賊大膽 7875 字 3個月前

蕩宋第七百四十九章濟州送錢夏德海的寶船就是麵對南洋的巨浪都有一戰之力,不過木製的海船不論是續航還是抗風浪能力都與鋼鐵巨輪有差距,漁民們就像是精準的天氣專家,總能敏銳地察覺到天氣的詭異變化,將船藏到海島海港中去。

寶船到了淡水流域就更不用提了,在船上穩當得如同是平地,北方的一眾鏢師不僅沒有暈吐感,在船上還能談笑風生。梁山泊的美景果然不是蓋的,一群糙老爺們看得是流連忘返。

梁川一曲爺爺生在天地間將寶船上的氣氛推到了**,夏德海直接將這首歌背了下來,以後就當成這船上的船歌!

一下船他就把那封往角落裡一扔,揣著五個金瓜子要去找窯姐大戰三個回合。

三個人裡有個瘦子叫吳基,以前是附近的教書先生,學堂裡實在撈不著油水,便‘下海’跟著司馬迅在這運河上乾起了‘合法’打家劫舍的勾當,還彆說三個人配著這些年也撈了個半飽。

事情果然不出梁川的預料,八百裡水泊原來隻有水麵上零星的漁舟散發著點點瑩火之光,到了下半夜,梁川在船上與鏢師們喝得大醉,船後追上了一支船隊。

司馬迅得了梁川五枚金瓜子喜滋滋地下船下,梁山泊這水路一去並沒有通到海洋,所以這條船將來一定還會再過一次濟州,司馬迅這帳記得分明,現在是五枚金瓜子,下一趟可就沒有這麼便宜了。

這江上肉就那麼一大塊,三個人勉強吃個半飽,司馬迅又不是開善堂的,拉吳基一把也就仁至義儘了,難不成嫖窯姐還要拉上他?

司馬迅一走吳基閒得淡出鳥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看到司馬迅扔在桌上的那封書信,左右瞧了瞧,鬼使神差地就打開來看。

司馬迅此番得了五個瓜子,但是做事卻不敞亮,一下船就跟吳基兩人說船上沒有貨物,過河的稅金都抽不到,實際上自己吞了幾個金瓜子,壓根就不想拿出來分。

吳基一看司馬迅天一黑又往窯姐兒那窯窩子裡跑就知道這小子得了便宜還在賣乖,咂咂舌有些聊賴,兩個人相視一眼,啐了一口司馬迅定又是得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好處,自己吃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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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司馬迅不同。司馬迅在這江上乾的是粗活,說白了跟劫道的響馬沒有分彆,隻是有一身官家發的皮而已。他吳基不同,他是書生意氣壯誌未酬,老天爺不長眼才讓他與司馬迅之流同流合汙,否則以他的才學怎麼也得為朝廷發揮一點餘熱。

他在這廣濟河上抄錢的事就司馬迅乾,檢查公文一類的事就他來,汴京多少發往京東路的公文從這條河上過,夏竦親自簽發的文書更是不計其數,吳基時不時還要拿一點當朝時事與夏相公的文書大抒一番已見,不過沒人搭理他就是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把吳基的魂嚇掉!

這封信竟然是當朝亞相夏竦親筆手書的,送給壽州知府黃澄要他配合梁川辦事的私信!

以防萬一,吳基還去窯子裡找司馬迅質問這信的來曆,船上的人是不是有表明他們是夏竦的人。

司馬迅早就精、蟲上腦讓窯子裡的窯姐給灌得不省人事,爽夠了他反而不裝了,醉熏熏地道:“早上。。那廝。。好像有說一個叫。。什麼夏蔥冬筍的!”

這次不同!

要是白日攔的這船真是夏相公的私船,那他們三人攔船的罪過就捅天了,司馬迅大字不識一個,肯定不會當真更不會去看,萬一自己把這個消息給報上去,那可是大功一件!

吳基大喜卻不敢表露一絲絲的得意,連忙出了窯子直奔濟州府。把這要緊的消息報上去,對頂頭的這些大人們可是要命的重要情報!

濟州府通判郝通與小妾在床上大戰了五六個合回,終因體力不支與硬度不夠敗下陣來,小妾大怒,好不容易挑起來的戰火就這樣狼狽地給澆滅了,粉拳在郝通身上一陣捶打,打得郝通更是敗興不已。

吳基急問道:“是不是夏竦?”

司馬迅大拍桌子道:“就。。你說的。。這個什麼慫的!”

郝通穿著絲綢睡袍沒來得及整理一番自己的形象就衝到院子裡,咬著牙要讓這大半夜不長眼的家夥吃點苦頭,府中下人個個嚇得噤若寒蟬,府門大開把吳基給綁了進來,先是一通水火棍伺候,打得吳基哭天搶地死去活來!

郝通一通惡氣得以發泄,舒坦地搬來一張凳子想親自審訊吳基這廝,喝問道:“哪裡來的狂徒半夜瞎叫喚什麼?”

“監州大人不好啦!”吳基狂奔到郝通府上一陣亂嚎,郝通因為公務勞神損了身子,房事不利本就一肚子怨氣,大半的手底下人還不消停,嘴裡亂囔囔著什麼不好了更像是在打他的臉,頓時怒火中燒咆哮道:“嚎什麼喪!本官這還沒死呢!”

凡兵民、錢穀、戶口、賦役、獄訟等州府公事,都屬於通判的職責,這裡麵糧運、水利、屯田、牧馬、江海防務更是重中之重,所以通判又稱為監州,這大半夜吳基來尋郝通還真沒有找錯人,隻是時間節骨點不對,撞到了郝通的槍眼上,原來是一大功一件,現在可能功虧一潰!

吳基看向郝通的眼神都有點害怕。郝通看都懶得看這小人物一眼,啐道:“那廝素來是知府那邊的人,跟我沒什麼來往!你今天刮的什麼邪風,來尋我做甚!”

吳基隻把事情粗略地講了一遍,郝通上來照著吳基那張瘦臉就是一巴掌!打完自己臉都綠了,人氣得差點原地蹦了起來道:“早讓你們幾個窯姐養的夯貨注意一點,什麼人你們都敢攔,現在好了,給老子攔出這天大的禍事來了!”

吳基千裡送殷勤反倒得了一頓好打,抹著眼淚道:“監州大人錯怪小人了,小人本是廣濟河上的漕吏,今番得了一天大的消息想告知大人!”

郝通一愣,晚上打人本來就有點不分清紅,連忙喝退了左右問吳基道:“你是司馬迅那廝打下手的?”

夏竦是什麼人?那是有仇必報,不折不扣的小人,嗜財如命,不講情麵隻講金麵,玩起人來官場上罕有敵手,現在又爬摸到了副相的位置,敢攔他的商船,那不是日子過得太平淡了想找一點刺激的來舒坦一下?

郝通一方麵讓手底下人駕著快船去梁山泊追梁川的寶船自己隨船而行,另一方麵讓人通知知府還有京東路水陸轉運使宋驤權。宋驤權與夏竦的關係極為密切,要是在自己地盤上把夏竦的人給搞了,夏竦能放過自己宋驤權為了巴結夏竦也不會放過自己。

底下人看情形不對,一個個杵在原地,郝通大罵道:“還不快去追啊,都傻了嗎!”

夏竦的大名現在是滿朝皆知,他的脾氣愛好更是無人不曉,在朝中當官有一個本事不能沒有,那就是消息不能不靈通,領導的愛好一定得打聽清楚,要是他愛喝龍井你去送普洱,愛玩字畫你去送古玩,把馬屁拍到了屁腿,徒勞無功還得罪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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