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你說的可真的!”真惟憲一連問了好幾遍,這種事情與天方夜譚無異,總不能梁川叫他去找誰他就愣愣地去了,傳出去這顏麵何存?
梁川信誓旦旦地道:“佛祖就在跟前,我豈敢有虛言!”
趙惟憲心道這下讓他怎麼辦,孫厚樸按他說了娶了夏竦的女兒,可是夏竦女兒什麼個性子他完全不知曉,喜好是什麼更不清楚,這一層關係總不能冒然去人家家裡說情吧?
趙惟憲看了看梁川,一臉地無奈,他的地位是不低,可是在夏竦這種文人眼裡一文不值,甚至還鄙夷他們就是抬胎技術好。他也拉不下麵子,夏雪的女兒論起輩份還要矮他許多,如何讓他開這個口,梁川指的這條路不是瞎走!
梁川一眼就看穿趙惟憲心中的想法,當年自己與他有交情他這才肯拉下麵子與自己交心相談,換成其他人,比殺了他還難受!
“王爺不必憂心,我那兄弟自小就是古道熱腸之人,當年我在鳳山尚未發跡之時,就是得了他一臂助力,去了汴京更是他出了大錢,與我兩個合股出資興建了紫禁城!”
趙惟憲一臉為難:“隻是我與孫厚樸非親非故。。”
梁川道:“大人忘了,孫家全家的產業可都是托大人照拂!也不怕大人笑話,我那兄弟原來隻是庶出!"
聽到這裡趙惟憲更不相信了,庶出的都能娶到夏竦千金,大宋這幫讀書人是他娘的有多缺錢!
“三郎是叫我從他家人入手?”
梁川道:“說來也是一言難儘,我那兄弟自幼出身雖然金貴,在家中卻不受重視,隻因就是庶出,生母亡得早,他也早早地就走江湖。後來因為後母嫌隙,在家中多被打壓,便舍了若大的家業獨自去汴京闖蕩,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不僅賺出一座金山,更是娶了夏大人的千金,夏大人家的千金現在可是官家禦賜的誥命!”
趙惟憲聽得一臉不可
思議,梁川繼續道:“孫家兩父子自我那兄弟舍了家業之後,便形同水火!”
“這是何故!”
“我兄弟當年是分家出門,自立門庭了!更與孫父斷了關係!大人大可以從孫父入手,他們家生意多有需要大人照拂的地方,若是大人可以化解兩父子的關係,天下誰人不認父,夏姑娘也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是,若是能促成此事,孫厚樸定會欠大人一個人情!”
孫厚樸娶親之時都不想告訴他那父親,更不要說現在,但是父子終歸是父子,要打破這個堅冰,隻能從孫父那裡入手。這件事當年是自己一時心眼拆了人家的祠堂,把孫厚樸差點忽悠得腿都瘸了,連老爹也不要了,這事一直在心裡過意不去,如今能借趙惟憲之手把兩父子的關係修複好,也是好事一樁!
算起來夏雪就是他們孫家的媳婦,公公欠了人家趙惟憲的人情,她不可不去幫忙!
趙惟憲想回汴京目的是什麼他管不著,他考慮的也不少!
趙惟憲是皇親,占著又是自己的頭頂地盤,萬一起了衝突自己甚至不好拿他開刀,換成另人就不一樣了,要是敢在自己地盤撒野,略施小計逼走便是,趙惟憲的話很多手段他還得考慮一下才能用!
趙惟憲也是個聰明人,野心同樣不小,而且這樣的人不缺錢不喜女色,圖的就是名,這樣的人他很不好控製!他想走,梁川還求之不得!
萬一自己去幫忙,這個忙沒幫成,趙惟憲以為是自己在從中作梗,那個仇可就結大了,與其這樣不如推給夏雪,夏竦不倒趙惟憲就不敢拿夏雪如何,這事唯有這樣辦才算最為妥當!
劉謹言在大殿之內,佛祖觀音羅漢一個不落,全拜了一遍過去,祈求佛祖保佑母親在汴京安康,也偷偷祈求佛祖保佑這個男人平安。
梁川見劉謹言出來,看看天以再不回家一會隻怕沈玉貞要關門打烊了!
“趙王爺天色不早,您多多保重,小民先告辭了!”
趙惟憲對著劉謹言道:“想必這寺裡的羅漢極為應驗,否則這月台寺這些年不會壓過崇福寺成為清源第一大名刹,我也該去求兩道簽讓佛祖指點一二!”
趙惟憲嘴上說要求簽,卻客氣地將二人送出彌勒殿外,看著一行人離去的背影,趙惟憲原來那張謙恭的臉上漸漸泛起冰箱,冷得不似原來這個溫和客氣的賢王!
趙惟憲冷哼一聲,語氣中透著極度的不爽對著曹千鬆與左丘宏訓罵道:“兩個沒用的東西,虧我千裡迢迢把你們從汴京城帶來,這麼多年尺寸之功未立,連一個梁川都不把你們放在眼裡!”
曹千鬆與左丘宏兩個人生生挨了趙惟憲一頓罵,恨得兩人咬牙切齒,隻得低頭默默承受,不敢有所表示。
趙惟憲顯然是要把剛剛低三下四憋出來的火撒到兩個人身上,繼續道:“下次見到梁川要是能讓他去死倒也罷了,不行的話你們就給我好好趴著,少丟本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