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怒容滿麵:“樸哥兒去哪了?”
“你終於醒了,那有機會跟我去一趟城裡!”
“去乾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
梁川還能帶著夏雪去哪,自然是去調和她與許氏之間的矛盾!孫厚樸從街上回來,看到下床的夏雪有些意外,梁川示意他不要多說話,免得又刺激到夏雪。
可憐的高純再一次充當了梁川的工具人,不過這個工具人儘職儘責,連演技都一直在線,可以說是本色出演!
孫厚樸生怕自己的娘子不肯配合,雇了頂轎子把她請上轎,一直送到了孫家門前才告訴夏雪真相,醜媳婦要見公婆了!
梁川則與高純還帶著一夥衙役,把孫家的大門圍了起來,二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孫家。
仇人見麵份外眼紅,夏雪還對許氏對她的辱罵耿耿於懷,許氏與孫老爺二人坐在中堂之上卻是戰戰兢兢,此時此刻他才知道這個兒媳婦的厲害之處,兵不血刃的就能讓他們老兩口跪地求饒!
夏雪隻當梁川要帶她去城裡什麼稀奇的地方,不曾想竟是這個虎穴!可是八抬大轎都抬進孫家,她總不能再甩臉走人!孫家的長輩都在場,連許氏的幾位兄弟也就是孫厚材舅舅都笑著臉陪著,以及那天在真武廟與夏雪大戰三百回合的幾個潑婦!
一聽說高純要對他們幾家人動手,這些個潑婦的家主哪裡能坐得住,在彆的地方也就算了,在清源這一畝三分地,跟高純過不去就是自尋死地!
重則挨打,輕則挨罵,要想日子好過,都得乖乖來賠罪!
孫家中堂的氣氛彆提多尷尬,一群心懷鬼胎的人聚在一起,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梁川與高純姍姍來遲,兩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孫家的中堂,中擺著一張條案,前麵一塊八仙桌,八仙桌邊上擺著一張椅子,孫老爺已經坐到了左上首,而右上首一般是留給夏家的長輩,也就是夏竦!
本來是孫家的自己的聚會,誰知高純一來,後麵跟著的人越多越多!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高純把孫家的茶葉扣了,這事本來就不對勁,孫家是什麼人,那是夏竦的親家,敢跟孫家過不去,除了腦子裡進水肯定就是彆有所圖!
高純把人家的茶葉扣了,回去這消息馬上就在威遠樓給傳開了!威遠樓裡一幫官員急得直拍大腿,他們隻知道去拍孫厚樸的馬腿,早就聽說了夏雪跟人在真武廟起了衝突的事,可是他們就沒有這種敏感性,學人家高純去出頭!
說白了大家還摸不著這個脈,出頭也是一件藝術,誰知道人孫家一家人是絆嘴還是真乾仗,這種事外人誰摻和誰死,不像高純,是得了準確的情報,精準打擊!
這幫人一聽說夏雪要入孫家,一群人全部又舔著臉跟了過來!好事可不能全讓高純一人給占了,喝口湯也是賺了!
他們還有臉說他們是孫厚樸的好兄弟,來撐場麵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來都來了,自然也就沒有轟人的道理。
梁川毫不客氣,一上來就坐到了右上首,這一坐可謂是驚天動地,所有人都驚立在了原地!威遠樓一幫當官的心中暗罵,梁川果然是隻狐狸,藏得這麼深!還好這次跟過來了,不然許多事情他們都摸不著邊際!
據他們所知,梁川進過兩回京,汴京。第一回是在丁謂手底下做事,第二次呢,則是跟著夏竦。丁謂在任上被朝廷查了,梁川跟著獲罪流配西北,夏竦則是平步青雲,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他官位的儘頭!
他怎麼坐到了首位上!
在場的人大氣不敢出,他們隻以為梁川是夏竦門下的一介家奴,奶奶的,原來這小子騙了天下所有人,他要說跟夏竦沒點關係,他有那個膽子去占夏家的便宜!
夏雪與孫厚樸兩人石化在原地,夏雪眼中要噴火,心中那個怒啊,你個死梁川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占我的便宜!她最清楚不過,要是梁川跟他家有什麼關係,她能不知道?
孫厚樸則是覺得這個位兒梁川坐著並不虛,當年在汴京要不是梁川一手給他操持,他能娶得到夏雪這宰相的女兒?那一年舉目四望沒有一個親人在他身邊,隻有這個大哥不停地給他鼓著勁打著氣,他不坐在上首誰去坐?
高純搞不清楚裡麵的狀況,不過看著梁川坐在上座兒他心中彆提多激動,這不正加說明梁川與夏竦的關係不一般?他這一回出頭出的並沒有錯啊!
梁川撣了撣褲腿上的的灰塵,掃視了一圈還沉浸在震驚當中的所有人道:“我說你們還愣著乾嘛,家裡來了人就讓人乾坐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