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的生意不好做,得親自去南洋看看市場,如果能成功把香料運回來,市舶司裡麵把商稅抽走,剩下的就全是自己賺的利潤。
孫厚樸把梁川的想法回去告訴了孫老爺子,老爺子氣得血壓一高,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大夫去看過,還好不是中風,就是普通的暈厥。
老爺子雖然也聽說白糖很金貴,當年鄭若縈在清源開的那一家淘寶店可是與對麵的萬達商會齊名,賣的貨物都是金貴無比的存在,外來人隻要能在淘寶店裡搶到一些白糖,到城裡麵隻要是坎店轉手一賣,就能賺出三成的錢!
白糖就是產量太低了!
當年淘寶店每年放到市麵上來出售的白糖也就一千多斤,還要留一些給汴京城公公們來采辦,說白了連皇宮大內人家也稀罕這寶貝。一千多斤夠乾什麼用,幾個人分一分就差不多沒了,沒有產量就沒有銷量,所以淘寶店在鄭若縈走了以後也就關門大吉。
鳳山鄉自從梁川在海上失蹤以後就開始擴大鄉裡甘蔗的產量,畢竟製作糖的流程梁川失蹤前就教給了藝娘,工藝也不算複雜,比起燒炭來說雖然苦了一點,但是賺的錢百倍也不止!
商人的直覺是敏銳的,連孫厚樸路過鳳山,看到甘蔗的產量上去了,他都有點想來經營這行生意,可是白糖裡麵前景。
老爺子沒嘗到甜頭,不知道其中的奧妙,隻曉得守著那幾座茶山乾著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夏雪雖然不高興,不過孫厚樸回去跪了半天的地板,又把前後利害關係給夏雪講了一遍,突出的重點就是這般苦心全是為了他爹,一番話說得夏雪是梨花帶雨,這才把人家姑娘的心火給消了下去。
孫家這邊可不消停,老爺子與許氏在家裡整日整夜地大罵孫厚樸吃裡扒外,夏雪他們不敢罵,轉過來罵梁川,梁川這小子這時給把他們的後路給斷了,這一招好毒!
都說梁川這小子手段毒辣,以前就是拆東牆補西牆靠著坑蒙拐騙起的家,還什麼打虎英雄,簡直無恥!
罵歸罵,孫老爺子卻拿人家一點辦法也沒有,孫家的地契全在他手上,還是夏雪親手來找他拿他走的,不能販茶那些山頭就是荒山也不如。
朝廷的茶山是有登記在冊的,像梁川在鳳山自已開辟的幾畝茶園,還有孫家在長坑的這些茶園都是私人田園裡的茶,沒有經過榷場抽稅,所以不能正常流通到市麵上。
核算之下孫家的茶山竟然勉強才值十幾萬貫錢。。而且是梁川已經開了高價做了巨大的讓步。
總得給孫厚材一點啟動資金,他才好去做白糖的生意。
錢很快就送到了孫家手頭,本來這錢還要分給孫厚樸一份,不過孫厚樸不用看也知道許氏的表情,要是這時候他再去分錢,肯定又要鬨到翻天覆地!
梁川拿到地契之後,到威遠樓做了登記,幾萬畝茶山不廢吹灰之力就這樣落到了他手中。
拿到地之後,梁川又找上夏雪,把自己的目的又跟夏雪說了一遍!
梁川要在清源建設安濟坊居養院還漏澤園三個慈善機構!
清源一戰之後,清源城民不聊生,城中多有破家人,雖然段鵬大力恢複民生,街上無家可歸的人還是多了不少,長此以往下去,城中的治安肯定會下降,這對一個極需營商環境的城市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按梁川的設想,他想把安濟坊等幾個機構設置在興化,那裡是自己的家鄉,還有一大批的父老鄉親在那裡,後來經過多次考慮,梁川還是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安濟坊設立的目的是救急不救窮,興化的窮人還有苦難大眾有自己的脫貧方式,他們需要的是製造就業的機會,給這一方土地的人民生存的機會,這樣才是長久之計。
清源不一樣,這裡說白了如果沒有一技之長,身體又出了問題,那就隻有等死,城外幾乎沒有土地給他們耕種,大部分都是海水浸泡過的水田,壓根打不出什麼糧食。
要做成這一件大事,必須要有大量的資金投入不可。
梁川本來是想通過港口的費用調整,從中再擠出一部分錢來支持三個福利院的建設。
但是眼下澎湖島正在緊鑼密鼓地建設當中,每日光砸在這島上的錢就如同流水一般,蘇渭每天那報銷的單子跟山一樣高,還好他忙得過來,把每樣開支都算得明明白白,壓縮在自己可以承受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