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城倒在地上,嘴角不斷有水流出來,梁川跪坐在孝城前麵,掐住他的鼻子,開始對他的嘴輸送空氣,然後再按壓他的肚子。
在這河邊上一個救的是劉謹言,沒想到這次是他的兒子!
梁川心焦如焚,眼淚竟不自主地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真是傷心處,他是多麼不負責任,竟然害得孩子。。
高純在一旁痛罵手下人:“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把這些人都給我抓回去,我要一個個好好招呼他們,讓他們嘗嘗掉到水裡的滋味!”
衙役知道這是上司邪火正盛的時候,哪裡敢觸高純的黴頭,紛紛四下見人就抓,但凡是剛剛追過梁孝城的一個也跑不掉!
有些衙役都在後悔,剛剛要是下水救人就好了,萬一淹不死那就是他梁家的大恩人,拚一把以後肯定境遇就不一樣!
一萬貫誰也沒有掙到,倒是讓一條狗給搶了先。
梁川看了一眼邊上的大黑狗,意外地喊道:“黑鼻!”
黑鼻甩了甩身上的水,親昵地在梁川身上聞了聞,一晃多少年沒見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梁川!
狗子仿佛知道兩人的關係一般,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舌頭舔著孝城的臉,下一刻奇跡突然發生,孝城在梁川的按壓下嘔出一口水,人也緩緩醒了過來!
梁川一把抱著孩子失聲痛哭:“你把爹嚇死了,你要是在這裡出事,讓爹怎麼跟你娘交待!”
孝城見周圍一大幫人都圍著他,眾人如釋重負,倒是擔心起自己來,這回去後一頓竹筍炒肉肯定是少不了了!
“爹我剛剛就是下水去遊了一會。。”人小鬼大,都溺水了還知道找個借口!
“好好好,爹也不送你回去,隻要你不到處亂跑!老高讓人都散了吧,我去招弟家坐一會!”
高純見狀點點頭,讓衙役們都把人放了,他也不想把事情鬨大,既然沒事的話什麼都好辦!
梁川領著孝城到了招弟家的鐵鋪,方天定跟著招弟去了島上,島上的鐵鋪正在壘爐灶,方家此時就一個方婉在家裡帶孩子,黑鼻回來朝她吠了一聲,方婉出門一看竟是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三哥!”
方婉把手頭的活放下,懷裡抱著一個剛出世不久的孩子,孩子不哭了也不鬨,家裡竟然還請了一位乳娘,幫她照看幾個孩子,否則她一個人又照顧三個孩子,又管家裡這麼一大攤事,忙也會忙死她!
“三哥這是你的兒子?身上怎麼全部都濕了?”
方婉連忙拿了一條乾布給孝城擦拭起來,幾個孩子一般大,站到一起孝城明顯就比兩人要成熟得多,小小年紀就見過許多世事。剛剛還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到這會還沒回過神,怔怔地呆在原地。
“快叫方姨,孩子剛剛掉水裡估計被嚇到了!”
“可不敢讓孩子到水邊玩,這兩個調皮鬼天天要往河邊跑,跑一次被我發現就打一次,多打幾次他們就不敢了!”
“是黑鼻救了這小子!”方婉摸摸黑鼻的頭:“還好你這一身子骨還硬朗,三郎屋子裡坐,讓孩子烤烤火,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我拿到爐子上烘一下!”
“現在鋪子怎麼樣?”
方家現在的生意越做越大,單單一枚小小的魚鉤就讓方家賺到無數的財富。魚鉤的原材料是鐵,但是一枚小魚鉤卻能換好幾枚銅錢,相當於是礦裡挖出來的鐵按銅價來賣,這年頭銅就相當於是錢,一翻好幾番,這生意如何能不好!
現在的方婉連乳娘也請得起,家裡的衣食用度更是當年不得比,看看兩個小孩子,打理得乾乾淨淨,一看就是持家有度的賢惠女子!
“鋪子好著呢,夥計又來了許多個,半個清源的打鐵生意都讓咱們給包了,三哥您可以問問蘇先生,這一年比一年分給你的紅利錢隻多不少!”
梁川在城裡還有一家家具店,這裡的鐵鋪他也有股份,雖然每年分的那一點利潤與自己其他的收入比不了,但是當年約定好的,現在他也不好自己單方麵毀約,就怕方天定會誤會。
招弟與老方在島上,估計這短期內也回不來,梁川想著讓方婉一起上島算了,但是想想,島上就像一個籠子,不如在大宋自在。方婉現在賺的錢也不少,這日子算是安穩下來,也不好再去打擾人家的生活!
“兩個孩子進學堂了嗎?”
“還沒有,城裡的清源學堂先生門檻高,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們不收!”
現在招弟家也不缺錢,梁川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報答方家,隻能從孩子這裡想辦法。
“我們鳳山也辦了學堂,先生才富五車,要不然你可以把孩子放到我那裡,藝娘也會幫著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