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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不大,身材也不高,嘴角還掛著黃絨絨的乳毛,成年人的嘴角胡紮剛硬,一看就不一樣。
小小年紀的他偏偏要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實在讓人有些忍不住想笑。
不過這幫人卻不敢笑,他們以儂高為首,令行禁止,沒有一絲敢違背。
「我感覺。。」儂高看著梁川意味深長地道:「你不像是苗人!」
梁川倒也沒有跟他爭辯,隻是說道:「我也希望我不是苗人,天天被人罵苗狗那滋味可不好,生來要是漢家兒郎的話,倒可省去許多的坎坷!」
梁川說起假話來一點都不用打草稿,連帶著把自己的身世都給嘲弄一番!苗人侗人都一樣,比起漢家人就是低了一等,死死在土司的掌控之下,沒有半分自由!
「我不記得苟家有苗人,或著苗家裡麵有姓苟的!」
梁川嘿嘿一笑道:「不是那個苟,是這個狗!」
梁川比劃著,還把手給縮了起來,自己吐出舌頭,活像一條搖尾巴的小狗。。
儂高一怔。。
漢人可不會把自己叫成狗,在漢家人眼中,狗吃屎狗腿子,關於狗就沒有一句好聽的話,把彆人叫作狗,那是極強的汙辱的話,把彆人罵成狗,就是不會把自己當成狗。
梁川自嘲完,繼續說道:「在我看來,你倒是有點意思!」
「那你看我像哪個民族的人?」
「像漢家人,文質彬彬,小小年紀老成持重,是個做大事的料!」
聽到這一通誇,儂高很是高興,竟也沒再去想梁川身份的事,還是自顧自吃著他自己的饅頭,廟裡的氣氛不再緊張,這幫人吃到肉,心情比做什麼都要愉悅!
就是一個耶律重光,對肉的執念耿耿於懷,恨不能暴打這幫餓死鬼托生的人,搶回屬於自己的美味!
「阿兄過獎了,在我們廣南峒家你要說一個人像漢人,那是罵人的話,不過嘛,我聽著舒服,漢人厲害,他們勤勞雖然不如我們廣南人勇敢,但是他們很有智慧,創造了許多不可思議的成就,我們廣南人比不得他們!」
這話如同在影射梁川故意隱瞞他自己漢家人的身份,還是真的在講漢人的好話,梁川聽著也沒覺得是什麼好話,漢人他見得多了,一樣米養百樣人,什麼鳥都有,壞得流膿的人比比皆是!
「儂高你們這是打哪來,準備往哪裡去?」
梁川小心地片著那臘腿上剩下的肉,他吃得不多,這種肉沒吃幾口就讓人覺得很膩,雖然味道好,但是梁川此時更希望有幾道野菜可以吃,那個滋味才叫一個爽口!
儂高也不相瞞,看著梁川的眼睛真誠地說道:「我們打算去安平州!」
安平州!
梁川聽到這個詞心頭敏感地跳了一下,但是臉上波瀾不驚,繼續強作鎮定地道:「那地兒我知道,窮!」
儂高道:「安平州如果算窮的話,那我們廣源州要算什麼?」
梁川一聽,追問道:「儂高來自廣源州?」
儂高也不介意讓彆人知道自己的來曆,更何況他對梁川還算有點好感,主要梁川給他的氣勢震撼太大了!而且梁川做事很有氣魄,那麼好的肉說給就給了,自己吃著剩下的細碎,竟然一點怨氣也沒有,格局很大。
廣源州就在憑祥峒的邊上,是大宋的屏障,最最邊緣的地區,緊挨著的就是南方的南越李朝!
說廣源窮,梁川也信,老少邊窮,廣源州一下子占了三個,能有所作為才有鬼了。
「去安平州有什麼事嗎?」
儂高聽了直接說道:「最近安平州的寧宇不安份,小小的安平州鬨出了許多大動靜,我這個人就
喜歡湊熱鬨,想去看看安平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梁川偷偷看了一眼耶律重光,兩人不經意地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中皆道難道他們在安平州發生的事已經傳播開來了?
梁川笑道:「我也有聽說,聽說那地方現在爭著搶著賣草藥,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土憨憨,這草藥一點價值都沒有,收了做甚,安平州為了這件事已經打了好幾架!」
儂高立時來了精神:「怎麼阿兄你知道這些事?」
梁川連忙擺擺手道:「我也是路上聽人講的,憑祥那裡不少人就在說這事!」
「我聽說,安平州來了一位非常厲害的漢家人,此人頗有幾分傳奇色彩,傳聞裡飛天入地無所不能,殺獅斃虎手到擒來,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奇人,我實在太向往了,帶著幾個手下人,一定得過去看看!」
梁川一怔,這人。。
「儂高你可知道這人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