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兄弟準備跟咱們馬場進一批馬,他準備組建一支商隊!”
羅同直接向葉家管事葉利介紹起來,雖然他是不懷好意,可是他打心眼裡還是怕葉家這個大家夥,畢竟不是自己這個江湖人士能抗衡,所以他不敢表現得有絲毫心機,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
買馬,商隊?
葉利一聽果然神情變得不一般起來,收起剛剛不耐煩的表情,重新審視了一下梁川。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麵,這點葉利還能是記得住,這小子好像是個鹽販!
鹽販需要四十匹馬,這得賣多少鹽?
還是,這小子另有所圖?
這個時候來買馬的,哪一個不是有野心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你叫狄青?”
“正是!”
葉利腦海掃了一遍,怎麼也想不起附近有哪個大勢力是姓狄的,這個姓也是特彆好記的主,要是有這幫人的話,他應該有點印象!
想了半天也沒有任何關於狄姓的記憶,難道是在這幾年突然崛起的大戶?大理三十六蠻部,這些年都是走下坡路,基本都是守著祖宗打下的基業在家等死,誰敢有那本事,還能開疆拓土的?
想要買馬,葉利對待人家的態度自然就得改觀,這是顧客,顧客就是玉帝,前一刻可能是托關係過來辦事打秋風的閒雜人等,現在人家帶著錢來的,地位已經高他們一等了!
這時候想組商隊,沒點實力的敢吹這麼大的牛皮?南方可是在打仗,去南方跟上戰場有什麼區彆!
葉利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人,這小子是第一次來葉家買馬,要是買賣順利的話,以後肯定還有不少的訂單!
想通了這些關節葉利看向羅同這小子的眼神又有些順眼。。
隻是他想的與實際的情況有些出入,羅同也省去了一些關鍵的信息沒有跟他說,人家梁是要跟西北的吐蕃人做生意,而是不是帶著馬隊往南去,估計知道真實情況,葉利的心跟羅同一樣,會涼掉半截!
葉利拍拍手,下人匆匆而來:“客人來了怎麼也不奉茶,有點眼力沒有!”
葉利把氣撒在下人身上,不多時下人端上來一碗茶湯,竟然是建州茶!
羅同一看心裡就清楚了,這是當年孫厚樸帶來的同一批茶!隻是下得少了些,茶味淡了幾分,不過就是這樣也比他家裡的步日茶滋味鮮甜!
按大理人自己的話講,步日茶那是給吐蕃蠻子喝的,他們這些有身份的人,隻喝宋茶,本地差他們不喝!
這批建茶來之不易,他自己都不舍得喝,可見葉利這麼大手筆。
“小哥看樣子是第一次來我們大理買馬吧,以前對我們的滇馬有了解過嗎?”
葉利搖身一變,跟個賣車的銷售經理一樣,可能一千年來賣馬賣車的都是這個套路,話術都是差不多!
“要不要先試騎一下!我們葉家的馬場不要說在整個西南是赫赫有名的,就是在大宋朝也是頗有口碑,這不是我在這裡自己自吹自擂!”
打算買多少匹馬,要什麼樣的馬種,對於馬齒有沒有什麼要求!”
梁川沒有開口,葉利自己講了一大溜術語,雖然這單子生意生小,但是生意人都懂,大買賣都是從小買賣做起來的,如果錯過了,梁川也可以去找彆的蠻部買馬,那便得不嘗失,典型的因小失大!
猶其是眼下這個敏感的時期,南方正在打仗,誰了開不知道哪一個來的是真正的大主顧!
買牲口看牙齒!牙齒好的話牲口就會健康,還有一個重要的信息,就是牲口的年齡,人老了會有白頭發,牲口可沒有,有人就怕買到老牲口,這樣會非常吃虧,唯一的辦法隻能從牙上麵看出來!
葉利笑笑道:“我們這裡的滇馬最適合於長途貨運,吃料也省,馬性又最是溫馴,如果不信的話,大可以先牽兩匹回去試騎幾天,保證你們滿意!”
梁川見葉管事如此熱情,臉上也是誠意滿滿:“我看著一次要拉上萬斤的貨物,一匹馬最多能承重多少斤?”
葉利嗬嗬一笑道:“我們滇馬最是耐重,一馬匹可以馱近五擔的重物,但是這對馬傷害太大,最理想的情況下以三擔為宜,畢竟有時還要考慮人的重量!”
‘這麼多!不僅如此,馬還要考慮路途的遠近還有山路的坎坷程度,綜合來算,好的路馬走起來不吃力,自然能多馱一分,要是險路的話,那馬力的折損自然也就大了!’
這麼專業!
放眼整個大西南的交通,不管是北上還是南下,都是一等一的險路,非常之難走!
葉利也是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竭儘自己的熱情賣人家一個好印象!
往返吐蕃,那地形可是比廣南來大理還要可怕的危險路段,海拔起伏太大,這段路直到建國後都沒有幾條像樣的,直到改革開放後國力大大提高的情況下才得以修繕變通途,照現在的路況,梁川可不敢讓馬滿負荷去運貨,危險太大了!
“那就是差不多得多馬?”梁川扭頭問了一下羅同。
羅同從懷裡掏出一個烏木做的小算盤,算珠還是黃銅做的,被打得錚錚發亮!手指撥動數下,馬上就算好了:“可能得八十匹以上!”
梁川愣了一下,按三百斤來算的話,差不多三十匹也能夠了,怎麼會那麼多!這小子難道是坑自己不會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