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算來算去,什麼都算到了,就是少算了一樣,他忘了儂幺與南越人之間的血仇。
原來儂幺有一段非常風光的過去,在七源州開著酒樓,算是三兄弟裡麵過得最風光的一個,但是就是南越的這幫猴子,到人家店裡打砸搶鬨,一下子把事情給搞壞了。
算起來,誰在這件事裡麵都沒有錯,就是時運到了,命中有此一劫,但是儂幺不會這麼想,他就把這所有的錯歸咎在南越人身上!
讓他去看守這些使團,使團的人也算是倒了血黴!
儂幺心情好的時候挑幾個出來挨打,心情不好的時候,所有人跟著一起挨打。
他們還以為自己說的事情少了,沒想到說多說少全部要挨打。後來他們索性不說了,因為這樣再打下去,他們遲早要被打死!
吳滿屯看到這事,果斷製止了儂幺,可是儂幺哪裡肯聽!
他白天罵晚上打,也不知他是哪裡來的酒,還染上了酗酒的惡習,喝完酒以後打得更凶了!
儂人們看到這個樣子,生怕他打死人,也不再動手,倒是在一旁使勁地勸!
他們也知道梁川的風格,要殺人的話隻要一刀,可是梁川要的就很多。
吳滿屯回山的第一天,就把幾個人的家書搞到了手,後麵的他們也就無所謂,放開手腳讓儂幺去搞。
結果越搞越狠,幾個使團哭爹喊娘,就差認吳滿屯當親爹!
親爹都救不了他們!
這事折騰了三天,這天儂幺把所有人都給趕走了,自己把阮仲罵了半天,又用藤條抽打了半天,把阮仲打得半死,最後打累了,灌了不少的酒,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吳滿屯據說已經下山去請梁川上山上來主持公道,因為這是儂幺對他這個軍師最大的不敬,開會的時候梁川才說的,任何人都要聽他的話,否則梁川要翻臉,可是儂幺竟然不管不顧,根本不把吳滿屯當一盆菜!
山林裡恢複一片死寂,這時候對南越人來說才是最幸福的時刻,等儂幺睡了,他們才不會挨罵挨打!
折騰了半天,他們好不容易到到喘息的機會,也沉沉地睡去,緊崩的神經是最容易讓人疲憊,他們消耗了所有的體力,比儂幺還要困。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黑暗中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手裡還有一把鋼刀,在黑暗中映射著火光。
‘沒想啊,狄青派了你這頭豬來看守這群猴子,真是天賜良機!’
此人提刀緩緩地靠近,因為他害怕儂幺是假裝睡覺,可是越走越近,隻聞到儂幺身上那股子劣質酒發出的惡臭,風一吹到處都聞得到!
‘竟然都睡著了,好啊,睡夢中死也算是你們的福氣,下輩子投胎記得認準一點,不要再找老子的麻煩!’
來人厭惡地捂起自己的鼻子,手上緊張地滲出了汗水,風一吹,那股子冰冷的勁頭刺激著他敏感的神經!
‘誰?’
山風一呼,此人一轉頭,卻發現背後空空如也。
他不敢再猶豫,刀背一轉提刀衝向阮仲,準備一刀結果在睡夢當中的南越人!
那刀正要落到阮仲的頭上,黑暗中突然射出一支利箭,準確地射中的此人的刀麵,咣的一聲,碰撞出一絲火花,把刀頭撞歪!
‘什麼人!’
這人不管不顧,又揮出一刀,準備劈死阮仲,阮仲也不是死豬,一句誰也把他給驚醒了,眼一睜開,馬上大叫救命!
他一叫所有人跟著馬上也醒了!
竟然有人過來準備殺他們!
啾,又一支箭射了過來,正好射中此人的肩窩,緊接著,山林裡又湧出一大隊人,這些人都是狩獵隊的老人,眼睛裡透著陣陣殺意,冷冷地盯著地上的此人!
不是彆人,正是儂統!
‘果然是你這個小畜生,大家都在猜是你做了南越人的奸細,隻是找不證據,沒想到還真的是!’
人群讓開一條道,儂幺與吳滿屯一齊走了過來!
‘還是軍師的方法最妙,果然把這廝給騙了出來!’
一身酒味的儂幺此時竟是無比的清醒!
儂統大罵道:‘卑鄙小人,你不是喝個爛醉,竟敢詐我!’
‘你知道我以前是乾嘛的嗎,是開酒樓的,要是沒有幾壇子的酒量,再加上幾分的演技潤色,不得天天醉,那我還開什麼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