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宋襄公錯過了這樣的機會,被史公寫進書裡,讓人笑許了兩千年,他梁川可不想成為李常傑以後個人簡曆裡的備注!
東方的太陽剛露出一絲血色,第一縷陽光照到每個人身上時,南越人抬眼看了看那初升的太陽,刺眼的陽光照得他們睜不開眼睛,他們還在欣賞這樣的美景,卻不知道看不到的陽光背後,一波箭雨先射了過來!
前一刻還在享受著黎明陽光的滋潤,討論著在南定河南岸他們將會在這群流寇的身上得到多少好處的南越兵,噩夢已經悄然降臨到他們頭上!
他們大多還沒有披上甲胄,身上的防禦力低得可憐,他們看著陽光被一陣陰影覆蓋,眾人還在奇怪這烏雲飄得這麼迅速,下一刻,冰冷的箭頭就紮進了他們的身體,噗噗噗,帶著慣性的箭頭威力要破壞人體結構就跟紮果凍一般,人還沒有痛覺,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儂人的箭術是非常可怕的,南越人大部是農耕文明,弓箭用得瓶不熟練,但是儂人一定是狩獵文明,他們對弓箭的熟悉程度就像自己的手腳一般,此時獵殺起南越人,就像是一頭頭待宰的山豬,目標如此清晰,機會如此難得!
‘有埋伏!’李常傑部下的這幫人常年跟他作戰,有彆於普通的南越部隊隻會把老百姓當成敵人去練手,他們的反應比一般人要超出許多。
一句警報所有人馬上就警覺起來,手去抄身邊的皮甲,幻想用它來抵擋一下,為自己的生命爭取更多的時間!
可惜,他們低估了這箭頭的威力,一波箭雨之後,河邊能站起來的人已經倒下了三分之一,餘下的也被箭雨的威力嚇破了膽,他們奮力要組織起反抗,可是皮甲披不上,甚至連敵人在哪裡他們都不知道!
又是一波箭雨!岸上的李常傑部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這一支部隊在南越也算是百戰之師,從沒有受過這樣的重創,隻有他們虐彆人的份!
岸上能站著的就隻有近千人,而且大部分還受著傷,地上淩亂地倒著無數的屍體,中箭的人不會馬上死去,他們會在原地痛苦地哀號著,等著血液流乾,最後才在疼痛中咽下最後一口氣!
對岸的李常傑還沒有過河,根本不知道河對麵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帶血的手下神色慌亂來報告軍情,他才知道,上遊的這支流寇已經搶在他們前麵渡過了南定河,甚至主動朝他們發起了攻擊!
是的,梁川帶人殺了過來!箭雨過後就是梁川帶人主動衝鋒,他一個人一馬當先,手裡抄著鋼刀朝著下遊岸邊嚇破膽的南越人殺了過來!
岸上的南越人數量已經不多,甚至許多南越人看到衝過來的流寇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嚇得自己掉頭一頭栽進南定河中,想要借水逃脫一命。
南越人已經沒辦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就算是有,他們的人數與儂人相去甚遠,無非就是給儂人增加戰績罷了!
儂人的刀相當的鋒利,往往一如劈砍就能把南越人的武器劈斷!南越人對於鐵還有冶煉技術遠遠沒有宋人的高級,許多技術甚至是從大宋傳過去的,不管是材料還是技術他們都要落後,更不要說與梁川手上用的這些刀比,這些可是加進了西夏的技術,又有梁川當初幫招弟老丈人改良的夾鋼法,工藝領先了幾代不說!
再加上儂人最擅長打的就是順風局,他們最喜歡用人數的優勢來欺淩弱小,在南越老百姓身上就是這樣的特點!
戰場上完全呈現一邊倒的場景,儂人們正在高興他們戰場上的優勢來得這麼快之時,戰機又悄然發生了異變!
李常傑不愧是一員名將,他早就見慣了這樣的場麵,無非就是死幾個人罷了,梁川動作的迅速雖然讓他沒有料想到,但是還在他的可控範圍之內!
他果斷下令,渡江的部隊回攏,馬上形成防禦之勢,正在渡江的部隊加緊渡江,一定要給敵人造成壓力,後麵的弓兵火速壓上,就算在江裡也要放箭,至少要組織起五輪的有效箭雨!
手下聽到這個消息呆在原地,口中發澀地問李常傑道:‘南岸還有他們自己的兵,如果這時放箭的話,可能會傷及自己的人!
’李常傑隻是淡淡地說道:‘他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如果他們不能活下來,那也是天意,他們死不是白死,至少能拖住這支流寇,救了無數人的命!
’李常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雖然有幾分心痛,這些兵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親兵,用起來比任何部隊都要得心應手,這些手下也最是聽他的命令,要親手用自己的兵作代價去消耗敵人,他生平也是第一次乾這樣的事!
可是不做的話,敵人便會再次逃脫,屆時,要再圍剿他們,怕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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