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激流當中再活下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部幾日來的斬獲全部押放在後軍,此時全部便宜了寧添這一幫人,他們把能帶走的財物全部放到在馬背上,或直接裝進自己的衣物當中,卻不會有人瘋到迷戀這些財物,讓它們影響了自己的行動!
侗人與儂人的性子不一樣,他們更加好鬥,不過他們受寧宇的影響,會更加有紀律性!這一幫人的頭子是寧添,可以說這小子的性格影響了整支隊伍,作為頭人的寧添不會讓一時的財物迷失自己的雙眼,在南越北部搶到的財物,他已經分成幾部分藏了起來,現在他也是能帶就帶,甚至不從馬上下來,就怕自己給敵人可趁之機!
這小子可以說是小心到了極點!
幾個瞬息之間,戰場的天平再一次發生了劇變!
李常傑被護衛拚死護住,避免了讓寧添一部收割的厄運,縱是這樣,看到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部隊在轉眼之間被人大肆屠殺,李常傑再也崩不住了,胸口一陣翻湧,嘴裡湧出一陣猩甜,強忍住隻讓嘴角一道血痕流了下來,眼前一黑,再也支持不住,人直接暈了過去!
李常傑千算萬算,如何也算不到,他麵對的是一支怎樣的部隊!
他與陳承一樣,隻覺得梁川這幫人無非就是裝備好一些的流寇,膽子大一點罷了,可是當他看到騎兵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這哪裡是什麼流寇,這些人
分明就是大宋朝的部隊!
世界上還有誰能裝備起一支由滇馬組成的騎兵,肯定不會是有滇馬的大理人,他們的馬賣給天下任何人,就是不會自己去騎,他們也不會去與世人鬥爭。蒼天對他們是最最慈悲的,給了他們四季如春的沃土,南越對他們來說,太險惡了,自己家的土地都種不完,還會來爭奪南越人的土地?
大宋人已經忍耐了太久太久,連南越人都忘了這頭獅子是有脾氣的,也是有獠牙的,是的,當它露出自己的實力之時,就是自己流血痛哭之時!
李常傑恨啊,自己還把人家當成老鼠一般戲耍了好些天,原來自己才是那頭傻乎乎的臭老鼠!如果當初自己直接把梁川的部隊消滅在越北,就不會有後麵這麼多曲折恩怨!
什麼都發生了,唯獨沒有後悔的機會!
南定河的血戰,最後唯一得利的竟然是寧添,他帶著無數的財帛,緩緩地踏過南定河的河水,南越兵紛紛為其讓道,目送他們前往南方。
河水的顏色變深了,裡麵有無數人的鮮血,梁川就像一個血人站在河道中間,手裡還提著一具屍體,另一隻手則是一柄長刀。這樣的場景很可怕,心理不夠強大的人見了夜裡都要做噩夢!
‘狄大哥!’
侗人驅散了南越人,將狄青圍在中間,寧添更是冒著巨大的危險帶頭下馬,想要看看梁川的情況!
沒想到等他一走近,梁川隻是與他對
視了一眼,人便直挺挺地朝後栽了下去,撲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人便要順著水流漂走,還好侗人的動作比較快,一起救起了梁川,將他扶上馬背,一行人快速地過了南定河!
儂人眼看著梁川發瘋殺入水中,想入水救他卻沒人敢近前一步,來了隻能是拖他的後腿,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南岸等著梁川。
寧添一上岸馬上就把梁川交給了還活著的儂人,並且囑咐他們一定要照顧好梁川,河裡的南越兵已經讓他給殺散了,現在正是逃命的好機會,大家各自離去!
不是他不想帶著梁川跑,實在是他是這片戰場上最清醒的那個人!他與梁川萍水相逢,雖說梁川於他有恩,但是他不想因為個人的感情拖了自己的後腿,他手下的人全部是騎兵,梁川加進來,並沒有馬給他,梁川是儂人,也尿不到一起,何必要硬湊到一起!
把梁川還給他們自己人,那樣不是對大家都好,是死是活各有天命,他能自保已是不易,寧添絕不會在這個地方同情心泛濫!
儂烈接過梁川的身體,又讓人帶走老麻子的屍身,儘可能把死去的儂人屍體帶上,往南追上吳用的部隊,與儂家兄弟一齊彙合,按吳用的按排,他們馬上離開了南定河,不停地朝南而下,一頭紮進了南方茂密的叢林當中!不走平原,不走大路,甚至連走路的痕跡都儘可能地消去,就是怕陳承或是
李常傑的部隊再次追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