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這些日子帶著幾個兄弟裝成商人,已經到山下去四處收購食物與藥材,幫著儂人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
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藏著許多的錢,梁川也知道這樣的情況,大錢所有人都自覺地交到組織,自己留一部分,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大家來這麼一回,就是為了賺他一大筆!
正是因為這些錢,救了大家,在深山當中,所有人的日子並不算艱難。天底下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樣的,隻要有錢,就能辦成事,無非就是錢多錢少的問題罷了!
南越人才不管這錢是哪裡來的,更不管這錢是不是用於接濟流寇山賊的,能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連日的大雨,讓所有人的生活變得更加艱苦,就算是廣南西路的雨季也沒有南越這麼誇張。那雨就像是天上王母的洗臉盆子打翻了,水嘩嘩地往下流,打到河麵上,那濺起的水花子又讓人誤以為,這雨竟是地上往天上下的!
茶盧州的參天古樹幾個人合抱都圍不起來,在這樣的密林子裡,除了最老練的獵人,否則根本找不到人與野獸的蹤跡,沒有人引路,在深山裡麵也容易迷路。
山林裡的物產比起廣南,竟然還要更加豐富,到處都是野生動物,出去轉一圈,能獵到好幾天的食物,唯一的麻煩,就是生火比較困難,山林裡麵全是濕柴,燒起來都是濃煙。不過,一千多人藏在這裡,就算是灶飯升起的
炊煙都很難被人發現!那煙飄起來的高度,甚至不如這些古樹的葉冠高!
‘其他兄弟們的遺體呢?’
梁川自責地問道:‘不少兄弟落水,遺體找不到,能帶回來的,我們都帶回來了,全部火化,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日後若是我們能回家,就想辦法把他們接回去,若是連我們都回不去,那。。’
儂烈說到後麵有些哽咽,吳用道:‘不過李常傑一部的損失比我們更加慘重,我已經讓儂大順便去探聽一下外麵的情況,相信不久就會有個說法!’
梁川的眼中充滿血絲,恨恨地說道:‘我一定要讓李常傑付出代價!’
‘李常傑是南越柱石,不過在朝廷裡樹敵太多,這一次回去,怕是他自己也難保了,可能不必咱們出手,南越的那些政敵也會出手!’
吳用勸了勸梁川,此時就他最為冷靜。
越是危急的時候,越少了吳用這樣的人,他們的心境不會被情緒所左右,依舊可以做出最為正確的判斷,但是關鍵還在於梁川這個決策者,最後能不能采納他的意見。
‘那就太便宜他了!’
儂烈說道:‘麻子叔以前就常跟我們說,他這個人早就該死了,沒想到老天爺打了盹,讓他多活了這麼久,還欠你一條命,就是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打答狄大哥!’
‘糊塗啊!這老家夥天天想什麼呢!我何需他報答!’梁川痛心疾首地道,聽到這樣的話,他的心
更痛了!
‘狄大哥你錯了,不光是他,我們許多兄弟都是這樣想的,我們的日子是什麼時候好起來的,就是打從你來了我們廣源以後好起來的,大家跟你是無怨無恨,你要是出事,我們怕是又要回到以前那樣苦哈哈的日子,與其那樣,還不如就死在這戰場上,來得更痛快!’
‘我們早就想跟南越人大乾一場,這一次真是殺得他們血流成河,把我幾年來壓在心裡頭的怨氣全部消解了!’
以前對付的是南越的百姓,多少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可是這一次,他們是真刀真槍地跟人家的正規軍發生阻擊戰,人數遠不如南越人,就連士氣也不如,可是在這樣的條件下,不可思議地戰勝了,看看眼前這些人,哪裡看得到他們臉上的哀傷與痛苦,個個神情裡都有一股激昂,很是讓人不解!
‘咱們接下去,再下山去戰他三百回合?’儂烈問道。
‘你們真不怕死?’梁川反問道。
這是一個很直接的問題,梁川目不轉睛地看著儂烈,隻見儂烈先前的悲傷全部化為動力,眼中充滿了鬥誌道:‘有什麼好怕的,連李常傑我們都打敗了,南越還有人是我們的對手?死就死吧,死咱們也要拉兩個墊背的不是!’
‘好!當然要下山,咱們的任務依舊不變,再在還多了一個任務,那就是要給老麻子與鼻毛叔他們這些死難的兄弟報仇!’
‘報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