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緩緩駛入清源港。
幾年的時間不停地對這座港口進行修繕著,雖然隻有人力駕駛著采砂船,但是依舊不妨礙清源人民讓這座東方大港變得越來越好,一筐筐的泥砂從筍江的河床裡撈起,讓河道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闊。
千年後在筍江的上遊建起了一座水閘,下遊的河床開始積泥砂,幾年的時間,河床就隻能通行一些小漁船,幾千噸的海船也消息在長河中,所以從那以後河道裡便沒有大海船進入,陸續修起來的跨江大橋跨海大橋也讓這座千年的海港開始退出舞台。
港口裡海船的舶位不停地在增加著,但是依舊是非常稀缺的資源,許多的海船隻能在筍江及入海口排著隊,等到前方的海船卸完貨,才能緩緩進入港口。
雖然曾經無數次駛入這座港口,但是梁川再次看到港口的景象,心潮依舊不由自主地湧起來。
走過廣南一趟,他才知道比起來,清源真的算得上是天上人間!
用遍地是黃金來形容這座城市一點都不為過,地上都是磨得發亮的青石,就算是雨天走起來也不會濺得一身泥濘。整個清源縣城基本都有青石覆蓋,從螺城運來的上好的石材,供應了這麼大的消耗量。這裡的樓許多都是騎樓樣式,下麵可以行人,上麵則是待客,坐在廳堂中,笑看窗外的煙雨與客行,多麼美好與愜意的畫麵!
雖行千萬次,次次有新喜。
這才是大宋的氣象啊!
可不隻是梁川,從廣南跟著一起來的,不論是阿儂還是梁玥,或者是儂氏三兄弟,又或是博覽群書的吳用,全部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書中有雲,汴京有百萬人家,房屋鱗次汴河櫛比,光是想象就能想得到那參差百萬的景象。可是誰能想得到,今天看到的這些海船,也有這樣的景象,這條大河一下子塞下了全天下能駛過來的所有海船,整齊地羅列在江麵上,船工的小船螞蟻一般辛勤地勞作著,把貨運上岸帶上船!
江麵比岸上還要繁忙,還有各種調度的小船,給大海船施發著信號,讓他們或進或退,協調有度!
阿儂看著這樣的盛世景象,簡直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她離開廣源的最後日子,那是廣源有史以來最為繁榮的歲月,地裡有人耕作,房屋建造得最為密集,可要是與清源比起來,就像野人的窩一樣落後,完全沒有可比的必要!
梁玥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船,與梁昱指著海船評頭論足:‘這個船好大!
‘好大的帆!
‘這船能坐多少人?
問題雖然幼稚,卻讓人不由地心中產生疑問,他們同樣也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活了這麼久,他們的眼界並不比這兩個小毛孩見得多,震驚是一樣的震驚!
梁玥這個孤苦的小女孩,前些年還在為每天吃冷食而犯愁,小小年紀吃過的苦卻比他們中間任何人都要多。
可是命運的眷顧來得這麼快,她就靠著幾文錢成功入股了梁氏集團,不僅成功分到紅,還成為了梁家的永久合夥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小女孩以後基本會在錦衣玉食當中度過,以後,真的不會為吃飯而發愁了,他的老爹會罩著她!
誰都沒辦法體會,在梁川人生最無助的那段時間,阿月給了梁川怎麼樣的希望!
‘我記得前兩年我來的時候,清源港可比今年要繁華得多了,這個該死的海禁政策到底還是有影響!
載著梁川的海船老大恨恨地罵了一句,就連天下第一大港清源港都受波及,其他的地方更是可想。
‘朝廷有他們的考慮,隻是他們還沒有更好的政策罷了,不
妨事,如果他們肯吸取建議,不怕民間沒有好的政策!
船就要靠岸,夏德海的船早早就進了碼頭報信,岸上已經來了許多的人在等待著梁川的歸來!
無數人等這一天,已經望眼欲穿!
‘重光你把船費跟船家算一下,一會上了岸再跟蘇渭說一聲,這船家的服務費就免了!
這船老大一聽激動得有些哽咽道:‘使不得使不得!咱們不敢收三郎的船錢,這港口的服務費。。
驚喜來得太突然,光是這省下的錢,便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梁川說不要便不要了!
對梁川來說,每年進港的船成千上萬,這船家做的也不是什麼大買賣,本身也收不到什麼服務費,免了他的服務費,也無傷大雅。
‘是,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