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裡與地上的官差都愣了,梁川的威名難道就真這麼大,鄭屠也是當地一霸,遇上梁川就慫了?
外麵的老百姓本來都等著看好戲,這氣氛急轉直下,也讓他們傻了眼,這還是平時作威作福的鄭都頭?往日的霸氣哪裡去了?
鄭屠是橫,可是不傻!
他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樣的人碰都不能碰,那就是實力比自己強的人!
上一任的知軍段鵬都把梁川當成兄弟朋友,還親自到鳳山拜過梁川,這事都是有跡可循的,也是官府當中不少人都知道,知軍都得禮讓三分的人物,他們去跟人家硬杠,那不是找死!
梁川也不讓這個殺豬佬難做,不配合,錯就在全在他身上了!
‘好,我便與你們走一趟!’
其他人還要去拿吳用,讓梁川攔了下來,衝突一觸即發,還是讓鄭屠自己給穩了下來:‘他就不必了!’
老百姓在酒樓外盼著一場大戰,沒有盼來期待的熱鬨,倒是讓無處泄火的鄭屠帶著其他的皂吏給莫名打了一頓:‘讓你們來湊熱鬨!’
鄭屠這些官府的人在這件事上麵子大失,這些人竟然還在看他們笑話,不打他們打誰?
老百姓怕的就是鞭子,遇上這種事,他們曉得這個屠夫的個性,當街打死一兩個也是常事,誰敢吱個聲?
梁川闊步與鄭屠還有一眾皂吏穿過人群,往興化官衙而去。
便是這樣,還有不少的老百姓眼饞,生怕錯過這樣的大熱鬨。因為他們也知道,這一次鬨事的可是興化的大名人梁川!
知軍昨夜在金樓大戰三個花魁,元氣被榨乾大半,眼皮都抬不起來,聽得下麵的小廝過來急喚,大呼不好。
此任知軍梁川因為長期在外,並不相識,繼任段鵬的位置之後,兩人並沒有什麼互動,因此互不相識。
知軍被手下人喚醒,心情極為暴躁,大罵道:‘嚎喪呢!再嚎把你腿打斷!’
小廝哪管這些,急喚道:‘老爺上麵來人讓咱們這裡的人打了!’
上麵來人!
聽到這話知軍身上一個激靈,昨夜的酒氣消得乾淨,人馬上爬了起來,臃腫的身材那件更加肥碩的官袍套到身上,淺青色的腰帶都沒紮上,人就出去了。
大堂上擺著一張擔架,上麵躺著一個官差,口鼻有血生死不明,鄭屠一臉陰沉地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看到自己出來,鄭屠馬上湊過來彙報工作!
‘瑞大人,今天撞上瘟神了!‘
知軍姓瑞,單名一個進字,這個姓氏在南方並不多見。瑞進眉頭一挑,看了看跟筆架似的梁川,頭昂得快到天上去了,挺著胸背著手就站在大堂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公堂是他家開的!
生麵孔!
瑞進心下嘀咕,這貨哪裡裡出來的,要是本地人有頭有臉的他大多都見過,怎麼沒見過這小子?
瑞進見外麵黑壓壓的一大幫老百姓,喳喳叫喚個不停,火也跟著蹭上來,對著鄭屠道:‘把人都給我轟走,誰在這裡看戲,就抓起來吃二十棍殺威棒!’
鄭屠得了瑞進的命令,馬上抽出自己隨身帶的鐵尺,領著一幫皂吏朝人群動起手來!
外邊的百姓見狀,嚇得屁滾尿流,好戲沒看成,反吃了一頓好打!這才散去!
瑞進看了梁川好一會,這人明顯過見點世麵,碰到官人一點都不懼,還反過來打量著他,就衝他這眼神,來這堂上先吃幾棍子那都不冤,律法明文規定,平頭百姓見了官人要回避,可不能這麼衝撞!
還有地上的那廝,又是哪裡來的?
瑞進指著梁川大罵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梁川看了瑞進這個死胖子一眼,反問道:‘哪條律法規定我要下跪?’
明鏡高懸之下,隻有罪犯要跪,梁川又沒被定罪,跪個毛?
瑞進道:‘你既沒犯事,何以來到公堂之上?’
梁川笑了道:‘大人你真會說笑,這地方來得晦氣,小民是被你們硬拘來的,非是小民本意!’
瑞進抄起驚堂木重重地砸了一下道:“大膽刁民,公堂之上豈是你油嘴滑舌搬弄是非之地,來人呐,給本官先上刑!”
說完就抄起一根判簽扔到梁川跟前,欲讓鄭屠去執行!
讓瑞進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鄭屠竟然嘿笑著把地上的判簽給拾了起來,然後還給瑞進道:‘大人昨夜沒睡好還是如何,怎麼今日手上勁力不穩!’
不僅地上的官差看得都傻了,這公堂之上還能這麼兒戲,連瑞進也蒙了,這鄭屠是不是乾活乾傻了,什麼手勁不足,他這是要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