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逼崽子,看爺爺做甚,老子劈了你!’
鄭屠不嫌事大,麵對這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孩子,果斷抽出了自己的腰刀,準備痛下殺手!
事情已經鬨大了,這些鄉民竟然公然造反,分明就是準備重蹈前些年林家兄弟的後路,那他們也不必留情,自古造反就是一個死字,就是抓到官府,那一刀也是晚幾天落下罷了!
鄭屠把滿肚子的怒火準備全撒到這孩子身上。
孩子敢拿刀,就不是一般人。
他可沒傻到等眼前這個官差把刀砍到他身上。
見刀子追了上來,他一扭頭,身影快速消失在了甘蔗地當中!
‘小逼崽子,出來跟爺爺玩呐,怎麼躲起來了!’
鄭屠左右砍倒了幾棵甘蔗,地裡都是甘蔗,又是黑夜,完全看不到小孩的影子。
此地不宜久留,鄭屠一個人落單,也知道鳳山正在已經大亂,這些人全是亡命之徒,他沒必要跟這些鄉民拚命。
他朝大路的方向望了望,沒有聽到馬嘶鳴的聲音,心中直叫罵,他一個堂堂的都頭都沒有馬騎,這些個山民哪裡搞到的這些馬?
動靜好像小了很多,奶奶的,後麵那些人怎麼來得這般溫吞。
鄭屠剛要探出身子走上大路繼續逃跑,後麵突然傳來一陣聲音:‘阿爹,那狗官差在這裡呢!’
鄭屠大驚,回望看,左右已經讓三個成年鄉民給包圍了!
‘你們狗膽包天,先前敢毆打官差,現在又公然造反,真活膩了?’
鄉民被罵得有些畏縮,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回罵道:‘是你們,都是你們這些狗官,逼得我們走投無路,燒了我們的甘蔗地還要抓我們蔗民進大獄,你們不給我們活路,我們隻有跟你們拚命了!’
‘拚了?你們也配?’鄭屠看著他們發抖的腿有些想笑,嘴角一揚,雖然他隻身一人,可是他手裡的刀比他們簡陋的農具殺傷力強太多,加上這心理上的壓倒性優勢,鄭屠小心地挪動著腳下的步子,朝鄉民逼近。
一近一退,鄉民雖然有人數優勢,但是他們麵對一個落單的官差,那種刻在骨子裡的恐懼還是占據了他們的大腦,完全沒有正麵一戰的勇氣!
他們哪裡會敢去造反!
鄉民所圖不過溫飽而已!
隻要日子還能過得下去,還有一口飯吃一處容身之所,他們是不可能也不敢跟朝廷亂來!
可是這一次,朝廷明顯做得太過份了。
不僅先燒了他們的蔗田,還把他們家乾活的人給抓了!
誰都知道,興化大獄那不是人進的地方,出來不是死人便是廢人,就算人能活著,也沒用了!
而且不是抓一個兩個,幾個蔗民相當於毀了幾十戶家庭,這些人都是家裡種地乾活的主力,沒了他們,一家人都要餓死街頭!
官府乾這麼殘暴的事,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今天早就有人說官府的官差可能還會再來燒甘蔗地,鄉民們便自發地組織起來守著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隻要官府敢燒,他們就敢反!
沒彆的原因,隻為沒有活路!
鄭屠先出刀。
黑暗中的刀,如同一道白練,快而狠。
殺了這麼多年豬的鄭屠,並不是白殺的。豬與人的身體構造差不多,隻要找對了關鍵的部位,隻要一刀,就能先廢掉一頭豬,然後再讓小弟慢慢去肢解。
哇!
一刀下去,鄉民甚至不懂得去格擋,就把鄭屠劈斷了鎖骨,隻發出一聲哇的慘叫,接著就咽了氣。
刀砍進骨頭裡,鄭屠把刀拔了出來,臉上帶著得手的狠厲與陰笑,在黑暗顯得更加恐怖!
‘不是想殺我嗎,來呀,你們人多,彆怕。。’鄭屠竟然還有餘力去與鄉民耍嘴皮子!
‘跟他拚了!’
兩個成年的鄉民拿著手中農具衝了上去,他們沒有半點技術,隻有第一下的狠勁,這如何是鄭屠的對手!
鄭屠拚著被擊中一下,刀子穩穩地又落在一個鄉民身上,然後手抓住另一個的農具,讓其無法二次攻擊,追身上去又結果了一個,隻留下那個孩子傻愣在原地!
鄭屠沒有手軟,一咬牙,上去又是一刀!
這一天,烏雲籠罩住了月亮,本來就帶著一絲血色的月亮更加的血紅,看了讓人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