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還有酒嗎?
‘有,我去取。耶律重光很快便拿來幾壇子酒,還有一些楊秀醃在地窖裡麵的泡菜,看樣子是準備好好喝上一場。
尉遲也不閒著,取了一條水缸裡麵的大草魚,開膛破肚刮淨魚鱗,升起一堆火開始烤了起來,家裡也沒有幾個女人幫著烹飪,此時隻能這般將就。
有酒有菜,足矣!
酒是十年陳的黃酒,本來是想著留著梁孝城辦喜事的時候開的女兒紅,不過看樣子在望鄉是沒有機會為兒子辦上一場酒席請各位兄弟來好好喝上一場了!
‘這酒可是藝娘存了多年的好東西,我回來都沒有機會喝,要不是這次可能。。
梁川凝咽,眾人相望道:‘東家你也不必擔心,彆看咱們就幾個人,要想抓住咱們,可不是一件易事!
孫叔博坦然道,幾個人裡可能他與秦京相提並論,高下沒有判過,不過可能他高出一籌。
他打過的仗已經數不清了,什麼西北黨項的鐵鷂子,還有北地的契丹人,都是世上最精銳的部隊,他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幾個槍都拿不穩的廂兵。
‘跑是容易,可是這裡的老百姓怎麼辦,事情是因為我們梁家而起的,卻不能讓這裡的老百姓來背鍋。
‘老三你的性子我們知道,這樣讓你走了,以後半輩子你肯定也睡不安穩。
幾個人最是清楚梁川,否則他也不必大老遠追到廣南,差點把自己的性命交待在那裡。
‘可是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秦京難得開口,一問便切中要害。
‘下麵的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吧?
耶律重光清點一下,下麵留了幾口箱子,值錢的東西全讓關中的鄉民運到了山中,這事做得極為隱秘,隻有他們幾個人曉得,外人一概不知。
若是讓人知道了這個秘密,可能給山上的鄉民帶來危險!
‘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梁川嗯了一聲:‘大家乾了這碗。
眾人一飲而儘,跟著梁川向來是美酒管夠,美食管飽!
幾個人這些年下來,也不曾為錢發過愁,倒是過得逍遙自在,梁家不曾虧待過他們任何一人,也沒有人想著離開梁家,就算梁川不在的時候,所有人依舊堅守著梁川的心願,保護著梁家的每一個人。
‘這些錢咱們怕是帶不走了,萬一咱們出了事,就算給了關中的鄉親們,不算損失,倒是功德一件。當年我把他們從關中帶出來,還怕不能給他們好的生活。
‘老三你想太多了,關中地肥,可是這些年連年天災,還有不停地打仗,誰也沒有辦法顧及土地,在那裡他們已經活不下去了,還是南下有活路!
‘東家我們早就問過了,那西夏的黨項人就幾年的時間勉強恢複了一點元氣,便又開始作妖,這一兩年開始不停地犯境,老百姓的日子依舊是當年那般苦哇!梁師廣說道!
聽到這些話,梁川高興不起來,歎了一口氣,又飲了一碗酒。
西夏的國運還長著呢,甚至這個國家臨滅亡了,大宋才滅亡,那大宋還多久的國祚,至少還有近兩百年。。
這他娘的可是極為漫長的一段時光啊,可以說這個國家還在發展的黃金時期,李元昊帶著他們走向強大,雖然這個過程中消耗了不少國力,但是穩中有進,與大宋的磨擦不可避免!
那吃虧的隻有邊地的老百姓。
梁川現在自身都難保了,想到那些百姓,也隻能是一聲歎息。
‘藝娘呢?
耶律重光道:‘耶律罕已經帶著女眷們繞行永安,再走龍海一路,避開興化,免得路上再生事端。對了,李大哥也跟著藝娘他們走了!
梁川道:‘好。
情報隊的人派出去了一大半,就是專門護送藝娘他們先行離去,現在情報隊的人手不足,也打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梁川並不怪罪耶律重光。
唯一的擔心就是他們一幫女人太顯眼,路上不太平。
可惡的孝城,要是他跟在藝娘他們身邊,自己也能省去許多的煩惱!
還好,李初一跟在藝娘身邊。
這小子是個好手,當年自己的功夫就是他教的,他肯跟著藝娘一行人,自己便放心了!
‘那咱們喝吧!